顧欣然走到嚴雨萱的麵前,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萱萱,快醒醒,我們該回家了。”
嚴雨萱沒有反應,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你是叫不醒她的。”一個暗沉的聲音糅雜著一絲沙啞從她的背後傳過來,“我給她吃了安眠藥。”
顧欣然一驚,猛地回頭,雙眼的焦距由遠及近,最後落在魏予謹的身上:“,怎麼是你?你為什麼給她吃安眠藥?”
魏予謹端著一杯紅酒,站在離顧欣然三米開外的距離,昏暗的光線覆在他的頭頂,在臉上留下暗暗的影兒,讓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他朝她走過來,眼睫稍動:“你朋友鬧騰得厲害,不給她吃安眠藥,我可能就被她給睡了。就像……”
他故意頓了頓,臉上的笑溢出來,笑意卻不達眼底。
顧欣然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用腳趾頭想,她都猜到魏予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果不其然,魏予謹走到她身邊,俯下身,貼著她的耳廓,咧嘴一笑:“我們在日本的那晚,就是你把我給睡了的。”
顧欣然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煞是五彩紛呈。她用手按壓著眼瞼,勉強扯動了下唇角,低聲說道:“能不能別再提這件事?”
魏予謹斜眤了她一眼,黢黑的深眸裏閃動著一絲不明意味的笑:“我本來也不想提的,可是看到你,這些話自己就蹦出來了,我也管不住。”
他說完,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看向她。
顧欣然一個頭兩個大,她怎麼會遇上這麼個無賴人?
顧欣然不想和他再糾纏,冷著臉說道:“我要帶我朋友回去了。”
“急什麼?我為你準備了慶功宴,喝一杯再走也不遲。”魏予謹上前一步,將她的手一把握住,牽在掌心。他的指腹摩擦著她蔥白修長的手指,菲薄的雙唇向上勾起一絲弧度,雙眼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顧欣然身體緊緊一繃,她微抬起頭,視線與他交錯在一起。他不提慶功,她都快忘了Davidson就是魏予謹的事實。
她忍不住歎息一聲,世上的巧合真是太多了,還全都出現在了她身上。
“不用了。”她冷冷地說,憤然地將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抽出來。
魏予謹撚了撚手指,上麵還殘留著她的體溫。他眉眼一挑,順手拿起桌上的紅酒,找了隻幹淨的杯子倒了半杯:“我的一點心意,你就這麼不領情?”
他說完,深深地睞了她一眼,將酒杯遞了過去。
顧欣然僵直著身子,背挺得筆直。她垂著兩隻手,沒有絲毫要去接酒杯的意思。
“小妞,你的性子還真夠強的。”魏予謹兩眼一眯,黑耀般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笑意,“你放心吧,酒裏沒有任何東西。我隻是單純地想對你說聲恭喜。你的作品,我個人非常喜歡。”
魏予謹說,他一直保持著遞酒的姿勢,臉上的表情也誠懇了些。
顧欣然看著他,心裏一橫,接過他手中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