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要上藥,你先出去給病人買一身衣服吧。”醫生是個中年婦女,她誤以為他們兩個是情侶關係,說出的話也很隨意,“內衣內褲都要重新買過,最好是純棉的,透氣一點。”
魏予謹也不尷尬,他非常自然地說了聲謝謝。反倒是病房裏的顧欣然,一臉窘態。
魏予謹去了外麵商場,沒過多久就拎回一大袋的衣服。他托護士帶進去,便坐在外麵的座椅上等顧欣然。
他正在查看手機上的郵件,一個人影站在他的麵前。
起先,魏予謹還以為是顧欣然出來了,便隨口說道:“怎麼樣,衣服還合身嗎?”
“你這小子,也不抬起頭看看我是誰就說話。”一個溫柔的聲音說道。
魏予謹一愣,隨即抬起頭來,一看到來人,他便笑了。
“秦阿姨,您怎麼會在這裏?”
那個名叫秦阿姨的人,身穿著一件白大褂,明明已經五十多歲了,但因為保養得當,又愛打扮,所以整個人看上去比同齡的婦女要年輕好幾歲,精神狀態也非常好。
“我才調到A市一個星期。”秦阿姨慈愛的說道。
“您來A市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我好來接您。”
秦阿姨爽朗一笑:“組織上要求保密,我是想說也不能說啊。好久沒跟你媽媽聯係了,她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喜歡逛街旅遊,上個月還飛了一趟美國。”
“我還真挺羨慕你母親,可以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秦阿姨豔羨地說,“你看我,天天忙得要死,晚上還要值夜班……”
說到值班,秦阿姨這才反應過來,她皺著眉,關切地問道:“予謹,這麼晚了你來醫院幹什麼?你哪裏不舒服?”
說著她就伸出手去摸魏予謹的額頭,體溫正常,她稍稍放了心。
魏予謹衝她勾唇一笑:“秦阿姨,我沒事。我陪人來的。”他指了指急診室。
“是什麼問題?”
“油漆過敏。”
“那應該沒什麼,擦點藥膏就好了。”秦阿姨淡然的說。順勢坐在了魏予謹的旁邊。
顧欣然清理好身上的油漆,接過護士遞給她的衣服,一張小臉泛著淡淡的紅暈。
魏予謹還真的買了內衣內褲,她翻了一下尺碼表,竟然與她的尺碼完全一樣。
她的心開始咚咚直跳,她又想起之前他說過的話:“我抱過,摸過,還做過,早已對你了如指掌……”
她的臉倏的由粉紅變成了通紅。
換好衣服,她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這才走出去。
“我好了,我們走吧。”顧欣然說,她沒有在意旁邊那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婦女。
“你身上的水泡塗藥了嗎?”他問,一臉關切的表情。
顧欣然點點頭:“已經塗了。”
“這位是?予謹,你不給我介紹一下嗎?”坐在一旁的秦阿姨說話了,她覺得這個女人有些麵熟,她好像見過,但又不太確定。
“她是顧欣然。”魏予謹說完,又轉身對顧欣然說道,“這位是秦阿姨,是我媽媽的朋友。”
顧欣然禮貌地叫了一聲秦阿姨,她其實有些緊張,畢竟之前她和魏予謹有過一段,很害怕被熟人發現他們之間的隱情。
秦阿姨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打量起顧欣然。的知她叫顧欣然後,她終於記起她是誰了,三年前在林誠白的婚禮上,她見過她一次。
那天,她是林誠白的新娘。怎麼現在她生病卻由魏予謹陪著?
她的眼神在魏予謹和顧欣然身上來回流轉,她看到了魏予謹眼神裏那股灼熱的目光。
頓了頓後,秦阿姨說道:“你叫顧欣然,是林誠白的妻子吧?”
顧欣然一愣,沒想到秦阿姨竟然知道她的身份。她感到非常尷尬,麵色也不由地僵硬起來。
不知道是她實在太過心虛,還是想多了,她總覺得秦阿姨這句話意有所指,仿佛在提醒自己,她是林誠白的妻子,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顧欣然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對她輕輕點了點頭。
“秦阿姨,我身上有些難受,我想先回去了。”她說,一半是借口一半是實情。
魏予謹看著她皺成一團極其痛苦的小臉,便向秦阿姨告辭:“秦阿姨,我改天再來登門拜訪。”
“好,臭小子,你可別隻是嘴上說說啊。”秦阿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顧欣然走在前麵,魏予謹呈現出一種保護的姿勢跟在她的後麵。
秦阿姨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雙眸眯起,眼裏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我買的衣服穿起來還合身吧?”魏予謹看著她身上寬鬆的連衣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