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誠白沒有回來,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反鎖上了門。
一晚上,她都在做夢。
夢裏麵,魏予謹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單膝跪地,在向她求婚。她很開心,臉上掛著燦爛的微笑,正當她準備去接玫瑰的時候,一張充滿殺氣的臉突然橫在了她的麵前。
那張臉上五官猙獰,但她還是能準確無誤地分辨出那張臉屬於她的丈夫林誠白。
“顧欣然,你這個下賤的女人,背著我和人上床就算了,現在還要接受他的求婚!”林誠白嘴裏罵罵咧咧,伸手搶過魏予謹手裏的玫瑰,狠狠地摔在她的臉上。
玫瑰的枝幹上麵帶著刺,那些刺直接劃破她嬌嫩的肌膚。她的臉上疼得厲害,鮮血一下子噴湧而出,滴落在地板上。
“你今天要是敢答應,我就殺了你!”林誠白發瘋一般的掐著她的脖頸,瞪著的一雙眼眸裏麵燃燒著熊熊烈火,快要將她燒成灰燼。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不會答應他的……不會的……”顧欣然嘶聲裂肺地說。
“她是我的!”站在一旁的魏予謹大聲地朝林誠白吼,他蹲下身子,撿起地麵上的一塊板磚,狠狠地朝林誠白的腦袋砸去。
“不!”
顧欣然猛地一下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她剛剛是在做夢。
她長大嘴巴拚命喘息,她摸索著打開床頭燈,拖鞋都來不及穿便直接奔到化妝台前。等她看到自己那張完好無損的臉時,她的心情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握成拳,掌心裏,滲著一層薄薄的汗。不僅如此,她身上的睡衣也已經被汗浸濕,微開的窗戶裏透進來一股風,吹在她的身上,她的脊背一陣發涼。
她拿了換洗的睡衣走進浴室,打開花灑開始洗澡。
因為情緒不佳,她把洗發水當成沐浴露抹在了身上都沒有發覺。
她機械的搓著澡,腦海裏卻在回想剛剛的夢。雖然她不信什麼夢魘,可她總覺得這個夢是在向她暗示著什麼。
難道上天知道了她的心思,所以特地來給她忠告,讓她不要和魏予謹有太多的牽扯?
顧欣然緊咬著泛白的唇,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醒來以後,顧欣然一直睜眼看著天花板,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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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予謹敲門進來的時候,楊躍正在電腦前麵審核各個部門新報的預算。
聽到有人敲門,他站起身,朝魏予謹微微頷首:“魏總,早!”
魏予謹淡淡地“嗯”了一聲,視線落在顧欣然空著的位置上,蹙著眉問道:“還沒來嗎?”
他沒頭沒腦的這句話,問的自然是顧欣然。
楊躍搖了搖頭:“顧小姐打電話來說,她頭有點痛,今天就不來公司了。”
聽到楊躍的話,魏予謹的一雙眸子沉了沉。
“她給你打了電話?什麼時候的事?”他問,語氣有些許的不自然。
察覺到魏予謹臉上的不悅,楊躍小心翼翼的說道:“快要上班的時候她給我打的電話,讓我跟您請個假。”
“她為什麼不打給我?”魏予謹的臉色更加難看。
“她說您的電話打不通……”
魏予謹沉著一口氣,不等楊躍說完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電話打不通?”魏予謹冷哼一聲,拿出手機看一眼,信號滿格,沒有未讀短信,也沒有未接來電。
顧欣然這是在躲著他?
他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視線停留在顧欣然的電話號碼上。他剛要打過去,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一道頎長的身影鑽了進來。
魏予謹抬起頭,看見林誠白手中拿著一個藍色的文件夾,陰沉著一張臉正向他走過來。
魏予謹將身子倚在座椅後背,翹起二郎腿,雙手抱在胸前。一雙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緊盯著林誠白。
林誠白走到辦公桌前麵,眸子沉了沉,將手中的文件夾直接摔到魏予謹的前麵。“簽個字。”他開口,一副命令的姿態。
魏予謹轉動了一下座椅,沒有說話,也沒有去拿桌麵上的文件夾。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
過了良久,林誠白的臉上掛不住了,他張開雙手撐在桌沿,微微俯下身子:“魏予謹,簽字。”
“這裏是公司,我是你的上級,請你叫我魏總。”魏予謹睞了他一眼,輕飄飄地說道。
林誠白聽到這裏,雙眼向下一瞟,唇角勾起一絲嘲諷地笑:“嗬嗬,魏總?還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
魏予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我有稱王的資格,你有嗎?”
他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林誠白還是聽出了他語氣裏的諷刺和他身為掌權人的威嚴。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憤怒的光,手指更加用力地扣著桌麵:“我到底有沒有資格,下一屆的董事會選舉,還請你目睹一下。”
他說完,魏予謹便“啪啪啪”鼓起掌來:“很好,我就喜歡看到林經理這麼有骨氣的樣子,也不枉我上次專門從垃圾桶找到你的工牌,將你勸回來。”
林誠白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已經處在憤怒的邊緣。“魏予謹,你不要欺人太甚!”他雖然是在陳述事實,可這樣的語氣著實讓人感到不爽。
魏予謹拿過桌麵上的文件,開始快速瀏覽起來。他整體看了一遍,沒什麼問題,便提起筆,在上麵簽下自己的名字:“下次董事會,希望能讓所有人知道你的資格。”
他簽完字,將文件遞給林誠白。
林誠白接過,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一雙陰鷙的眼眸緊盯著魏予謹的眼睛。
魏予謹蹙著眉,掀了掀眼皮:“你還有事?”
“有。我想警告魏總一句,離我的老婆遠一點。”
“你的老婆?”魏予謹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我隻知道你有一個情人叫秦若蘭,你還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