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予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麵充滿了同情和無奈。
以及對林西元深深的恨意。
顧欣然能夠感受麵前的這個男人在這一段歲月之中,是如何練就這麼強硬的心態,變成了現在的無堅不摧。
如果不是今天聽他說起這件事情,顧欣然事絕對想象不到,魏予謹還有這麼脆弱的一麵。
他心裏麵的難過和不甘,大概也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以前她不明白,為什麼魏予謹會對林西元是這種態度,這個時候她終於可以理解,魏予謹對林西元的冷漠。
平心而論,林西元在魏予謹麵前絕對不是一個好父親。在自己的兒子沒有任何成績的時候,他對他不聞不問。而他有才能的時候,才想著去找他。
魏予謹肯定爺清楚,林西元對他這種勢力的情感,所以,他才從來沒有在他的口中聽到過他叫林西元父親。
換做她是魏予謹,也會不願意的。
顧欣然在聽到魏予謹說的那一番話之後,心裏麵很不痛快。
在此之前,林西元在她心中的形象始終是高大的。這些年她嫁到林家之後,他成了林家對自己最好的人,跟自己的養父秦誌凱對待自己那樣,一直都細致妥帖地照顧著自己。所以她實在是想象不出來,為什麼他可以對自己如此的溫和,卻是可以對他的親生兒子這般的殘忍?
魏予謹和林誠白,兩個人都是林西元的兒子,但是林西元對他們兩個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就像現在,魏予謹雖然是林氏的總裁,手中持有的林氏股份卻並沒有林誠白多。林西元太過明顯的偏頗,橫在這個驕傲的男人身上,他如何會沒有情緒?
顧欣然現在已經看不透林西元了。林西元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為什麼會這麼偏心,甚至可以對她這麼一個外人的盡心盡力的照顧,卻對他的親生兒子這樣狠心?
顧欣然怎麼也想不明白林西元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過這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現在很想對魏予謹好。
她牽著魏予謹的手,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身上的氣息很是沉穩混合著身上的煙味兒以及淡淡的古水味道。
曾經這樣的味道讓她感到心安,但是現在,卻讓她感到心疼。
魏予謹沒有再開口說話,他的腦袋和她的腦袋緊緊地靠在一起,修長的手指,卻是輕輕地捏著她的肩膀,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上下撫著。
顧欣然抬眼看了一下他的側臉,那張側臉,現在氤氳著一層淡淡的憂傷,讓人很想去安慰他。
顧欣然有很多話想對麵前的這個男人說,可是思來想去,還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是最好的。
她終於選擇環住他健壯的腰身,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她的心裏麵,一直來來回回地蕩漾著那幾個字——予謹,我想陪著你,一直都陪著你,在你的身邊。
隻是,她的唇瓣張了又張,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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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蘭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少天沒有見到過林誠白,也沒有接到過他的電話了。
午夜夢回的時候,她的腦海裏麵總會出現他的那張臉。
那張時而對她微笑,時而對她露出猙獰著的麵孔的臉。
想到林誠白,秦若蘭的心裏麵就一陣陣發緊。
秦若蘭身邊經曆過很多的男人,幾乎每一個男人,她都和他們上過床。但是,還從來沒有哪一個男人,這麼讓她迷戀,無論是外貌,還是身體,都讓她為之癡狂。
所以自從遇見林誠白之後,她就收起了自己愛玩的性子,變得對林誠白死心塌地起來。
而林誠白和她在一起的這三年裏,總體來說,對她還算不錯。雖然隻是情人,但她的地位卻是那麼地不容小覷。
要不是顧欣然突然從日本回來,林誠白對她的感情,肯定也是不會變的。
一想到顧欣然,秦若蘭馬上就變了臉色。
那個女人,那個死女人!
她怎麼也想象不到,顧欣然那個女人會這麼有本事,一回來,就要奪走她的阿誠。
她還記得小時候,秦誌凱把顧欣然從福利院裏麵接回來的時候,她是那麼柔柔弱弱的一個女生。在她的家裏麵,顧欣然從來都是馴服的,對她的話也是言聽計從。就像是她的一個女仆一樣。
所以在秦若蘭的印象裏麵,顧欣然就隻不過是一個完全沒有什麼心機,也完全不知道反抗的女人。
她總是那麼柔順,柔順到秦若蘭覺得她根本就對她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可是結果呢?
結果就是,她完全低估了顧欣然的實力,她現在才明白原來顧欣然這麼多年以來,在她的麵前,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
她現在搶走林誠白,肯定是因為小時候的事情,顧欣然這是在報複她!
秦若蘭越想,心裏麵便越是生氣。
不行,她這麼愛林誠白,一定不能讓那個女人給她搶了去。
她現在,很想見到林誠白。
很想很想!
她想見林誠白,要見林誠白,必須見到林誠白!
可是,她要怎麼才能見到他呢?
她最近給林誠白打電話,十有八九都不會有人接,發消息也是,林誠白根本就不會回複。
她的微信記錄上麵,那些消息發出去了一大堆,結果最後,卻如同石沉大海了一般,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她現在,要怎麼去找林誠白?
思來想去,她現在也隻有去林氏集團,才能見到林誠白。
她知道林誠白的車習慣性的停在什麼位置,她可以去公司樓下的地下停車場等他。
這個念頭一起,秦若蘭便開始行動起來。
還有三十分鍾,就到下班時間了,她現在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迅速地換好衣服化好妝,秦若蘭便朝林氏集團奔赴過去。
很快,她便到達了林氏集團樓下的地下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