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裏。
司禦斜斜懶懶的坐在椅子上,簡陋而空的審訊室,因為他的到來,空氣都擁擠了不少。
黑色的手機在他的掌心轉了幾個圈,又攤在掌心裏。斜眸,目光如炬,“審完了?”
兩名警察麵麵相覷,最後公事公辦,“司大少,這場交通事故,您的責任難以逃脫……”
“所以這是在定罪?”他戚了聲,這男人氣場強大且陰冷。
“您惡意且胡亂變道,阻礙交通秩序,影響其他車輛的正常行駛。”
司禦沒有反駁,也沒有再開腔,沉黑的眸從兩名警察的臉上一掃而過,那種寡淡到毫無溫度的眼神很少見,不怒自威。
兩名警察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半分鍾後,電話響了。
司禦把手機拿到耳邊,沒有說話,那一頭,“司總,手續快要辦好,辦好您就可以出來,但……樓總來了,一切滯辦。”
司禦粗黑的眉有片刻的蹙起,隨之掛了電話。
………
樓西洲和司禦的正麵交鋒,即便隻是一個眼神的接觸,也是無聲的刀光劍影。
司禦右腿的腳踝架在左腿的膝蓋處,長腿肆意的伸展,單手放在桌麵,他如舔息的獅子,即便是靜默,也帶著漫不經心的攻擊性。
氣場中帶著狠。
他瞄了眼樓西洲,啟口,“樓大少是想關我兩天?”
樓西洲坐姿隨意懶散,深色襯衫內斂沉穩,眸往他的身上輕輕一搭,便透著三分管製。他就像是一頭永遠都看不透的虎,收起了獠牙,氣息透著浸入心脈的震懾,他更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測。
樓西洲聲音冷淡,“關與不關,在你的措辭之中。”
對方一句話,聰明人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討上說法。
“陸家的二公子,和花盡,你想給誰出氣?”
“一起。”樓西洲的兩個字落地。
司禦勾起了薄唇,“陸離無所謂,隻不過花盡,你好像沒有出氣的立場啊。”
“她現在是我的人,這個立場夠麼?”
“何以見得她就是你的人?”
司禦不會白白問這種問題,【何以見得她就是你的人】細聽之下,不過就是質問。但往深裏一想,能牽出的問題很多很多。
比如——她是你的人麼,我怎麼不知道;
她是心甘情願成為你的人麼;
哪怕是上了你的床那就是你的人了?
不過平常一句話,便道出了司禦和花盡之間的不一般。查不到花盡過往,就算不是司禦動的手,那麼司禦也一定知道內情。
“司少。”能讓樓西洲用這種稱呼的,整上鄴城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何以見得她就不是我的人?”
司禦露出一個很意味深長的笑,“我權當她是,但是樓大少莫非不知道,花盡是自己跳的車?”
樓西洲深黑的瞳孔有很不明顯的異樣,來的快,去的也快。
司禦繼續,“因為我讓陸離受了傷,所以這位大小姐便受不了,跳車威脅我。我想你應該知道了我和她的關係,她應該跟你說了我是她姐夫。她跳了車,我當然不可能置她的生死而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