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盡摸著安安的頭去外麵,恰好衛野進來。
他和樓西洲應該是談了幾句話,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花盡還沒有看仔細,他就已進屋,與她擦身而過。
樓西洲站在院外,隻有一個背影,剛從會場過來,白色襯衫黑色西裝,他很喜歡這種裝扮,冷峻高雅。
花盡也喜歡。
但花盡靠近他,他都沒有發覺。
不知在想什麼。
“樓西洲?”
她喚了身。
樓西洲回神,目光一對上她,便有幾分溫柔,在她鼻子上捏了一把,“叫我什麼?”
“……老公。”
“下回記著。”
“哦。”花盡看見他的眼睛裏,“在難過嗎?”
“我難過什麼?”
難過和自己的親生父親又一次對峙,隻是這話花盡沒有說出來。
樓西洲順了順花盡的頭發,“我放了他,讓他回到他應該去的地方,你說這樣好麼?”
花盡不好評價。
“你認為呢?”
樓西洲苦笑了下,“我不知道。”
從樓西洲的嘴裏聽到不知道三個字,倒也是難得。
“那一年在挪威,你在我肚子上的那一刀,我開始以為我是替我爸擋的,後來才知道你那一刀,就是衝我來的。”
花盡頓時有種被扒皮的感覺,臉都起了燥熱,“咳,抱歉。”
“你和他合作。”
花盡歎口氣,“那時候,你知道的,恨不得把你們都殺了,至於合作,我……其實衛野沒有那個意思,是我想殺你們。”
樓西洲看著她沒說話,眼神很深邃。
花盡被這麼一看,就覺得頭皮發涼。
“……幹嘛?”
“這謊話很沒技術含量。”樓西洲低笑,“不需要怕我難過,就把事情都攬在自己頭上,我尊重事實。”
“做父親的想讓兒子死殘忍,做老婆的想讓老公死,就不殘忍了?”樓西洲問。
“我們那時候不是夫妻,你不是我老公。”
“衛野也不是我父親,現在也不是,所以,任何事實我都能接受。”樓西洲把她抱住,女人柔軟的身體把她的心頭填滿,她身上很涼。
於是把她拉開,他開始脫西裝外套。
“那一年你就不告訴我事實真相,不告訴我奶昔是誰的孩子,不就是在考慮到這一點嗎?我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我有了你,有什麼是我不能承受的。”
“我給了你勇氣?”
“你什麼時候給了?有了你,我的生活精彩透了,你已經把我煉的百毒不侵。”
“………”
樓西洲把外套全脫下來,雙手撐開,“來,鑽進來。”
花盡還沒動,樓安安一瞬間跑過去,鑽到樓西洲懷裏,“哥哥,抱我,我冷。”
樓西洲低眸,安安一臉鬼笑。
“你過去。”
“大哥……你怎麼這樣,你還是我哥嗎?”
花盡笑著把安安給拉出來,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
她鑽去樓西洲懷裏。
“你哥的衣服隻能給我穿,你穿我的。”
“我不要,我就要哥哥的。”
“不行,我已經穿上了。”
樓安安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
樓西洲的胳膊搭上花盡的肩膀,把她往外帶。
“其實放了他也好。”花盡道,“現在這個局麵,衛野也不能把你怎麼樣,更何況他以後應該也不會來打擾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