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勇不甘心就這麼放走白璽童,自己親手養大的女孩,含苞待放的年紀,自己都還沒有品嚐,就拱手相讓。
他想不起來五百萬的支票可以讓他去多少姑娘那裏尋花問柳,隻是眼前的這朵嬌豔欲滴,讓他難以割舍。
他幾近瘋狂地攥著她的脖子,嘴裏不停念叨“我不放你走,我不放你走,你是我的,你們都是我的,誰別想搶走。”
他脅著她一路向後退,撞到了沙發,又撞倒了花架。那是白璽童親手養的花,現在落到地上,被白勇踩在腳下。
一時間,屋裏亂作一團,白璽童說不出話,被勒著脖子,臉已經通紅通紅,由於缺氧,長大嘴巴,妄圖吸進更多氧氣,同時向洛天凡伸手求救。
司機在台階上等著,聽到樓上有撞擊聲,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趕忙三步並做兩步趕過去。
門半開,他看見洛天凡安然無恙便鬆了一口氣,剛準備過去製服白勇,被洛天凡一個擺手攔下了。
洛天凡沉穩冷靜地一步一步走過去,與白勇的慌亂形成鮮明對比。他握住白勇攥著白璽童的手腕,不動聲色就讓白勇跪地求饒。他的力道,旁人一點看不出有多強,但受力者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手勁。
他又加了幾分力道,微微皺了皺眉眉,眼神犀利地看著白勇,警告說“以後她就是沈家的人。”
洛天凡帶走了白璽童,留下白勇獨自一人跪在這一地破碎中。他咒罵了幾句,然後拿出那張支票,大聲哀嚎。
說不清這裏麵是對“煮熟的鴨子飛了”的不甘,還是對二十幾年朝夕相處情分的不舍。總之那一刻,他意識到,可能自己這輩子都將再也見不到白璽童。
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抱著她在繈褓中的模樣。
白璽童做進車裏,與白勇的海鮮運送貨車擦身而過,她回頭看了一眼,全是恨意。
善於察言觀色的洛天凡看在眼裏,問白璽童是不是討厭那輛車,然後便輕描淡寫跟司機說了一句,“燒了它。”
於是就在當晚,城市新聞報道,在近郊的空地上,一輛印有“海鮮貨運”字樣的大貨車不明原因自燃,火光通天,爆炸聲震天響,消防車趕到時,燒得就剩驅殼,灰飛煙滅。
而白璽童被洛天凡帶進一棟山頂別墅,上山路都被人嚴加看守,安保人員像護衛隊般在路上巡邏,兩旁是茂密的樹林,其隱秘感不言而喻。
大門口寫著“沈宅”,守門人認清車牌,敬個禮便放他們通行。
進了大門,是一片開闊的庭院,沒有高樹,草坪平鋪開來,種植著灌木,點綴以雕塑。小路九曲回腸,彎彎繞繞如曲水流觴,繞著一汪清潭而行,盡頭便到了住宅。
他們穿過燈火通明的大廳,十米的落地窗飄著綾羅綢緞裁剪得窗簾,紅瑪瑙的底色零星閃爍著玫瑰金光,不知是燈光映襯還是確有金線鑲嵌。
家具皆是百年的小葉紫檀木,散發著悠悠香氣,沁人心脾。主人不喜歡冷冰冰的大理石,於是別墅內地全部采用摩納哥空運來的地毯鋪就。整個屋子看起來低調而奢華。
上了二樓,洛天凡在一扇雕刻著朱雀的門外駐足,不敢敲門,小心翼翼朝門裏說了句“少爺,人已經來了。”
隱約聽見門裏有人說“進來”。
然後洛天凡看了眼白璽童,虛著聲音在她耳邊說,“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