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沒有大姐,你隻有一個姐姐就是白樂萍。她在第一次被白勇帶出去賣的時候,確實有自殺過,但是當她被救起後,慢慢的就接受了他,甚至這種畸形的愛在她心裏生根發芽,她已經當他是自己的丈夫。”
沈先禮弓著腰,手扶著她的肩膀,以水平的目光看著她,“你隻是把她前後的轉變臆想為兩個人,是你從兒時起就得了輕度的主觀幻想症。”
“你騙我,這不可能。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們是姐妹三人,別以為你一句話就能把我糊弄住,有沒有那麼一個大活人我會不知道?”
白璽童覺得沈先禮這番說辭真是太可笑了。
“那你說,你大姐叫什麼名字?”
“她叫白,白……”
“白什麼?”這時沈先禮從兜裏拿出一張2004年寫有名字的高中畢業手冊,推算年紀應該是大姐的,但上麵卻赫然在目印著白樂萍的照片,下麵同樣是“白樂萍”三個字。
“你大姐就是白樂萍。”
白璽童激動地把畢業手冊撕得粉碎,這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一定是沈先禮的陰謀,是他在耍手段要毀了自己。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沈先禮進一步說服她,“你再想想,在你的記憶裏,有沒有你所謂的大姐跟白樂萍同時出現的場景?在你說的她活著的時候,她周圍出現過白樂萍嗎?”
沒有,白璽童搜羅了所有的記憶。
無論是小時候她們一起就沙包,一起玩過家家,總是兩個人,她真切地回憶起一個畫麵。
她們因為兩個人,沒有多餘人手當樁子抻皮筋,隻好把它的另一端綁在門口的樹根上,後來樹被拔了,她們自那之後就再也沒玩過跳皮筋。
她眼神渙散,抽動著嘴角,頭疼得要命,叫喊著“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啊啊啊啊……”
沈先禮把她摟在懷裏,安撫著她,又拿出幾張病曆單,是白璽童的精神分析報告。上麵寫著:白璽童,女。患有輕度的主觀幻想症。
斬釘截鐵的診斷書猶如判了她死刑,但她還在做最後掙紮。
“是你捏造的,我根本沒有看過心理醫生,也沒看過精神科醫生,你那麼厲害當然想讓人怎麼寫,就讓人怎麼寫了。你今天寫我是精神病,明天想寫我是癌症也可以啊。”
“你記得在你做完人流手術後照顧你的護士嗎?我怕你拒絕看心理醫生,就安排她假扮成護士接近你,通過跟你假裝聊天,來了診斷你的病情。”
沈先禮露出心疼的眼神看著白璽童,把她散在臉上的淩亂頭發別到耳後,安慰她說,“你不是精神病,隻是輕度的主觀幻想症,可以治愈的,我會給你請最好的醫生。”
但白璽童還是不相信他,他說的一個字她都不信。沈先禮問她怎麼才肯相信自己的話。
她說,“你就是在挑撥離間,想斷了我的後路。我沒有病,我的姐姐白樂萍也不可能恨我,就在幾個小時前她還關切地跟我在噓寒問暖,除非你讓她親自告訴我。”
沈先禮拿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手機裏是白樂萍錄的視頻,她一字一句,沒有一點含糊地對著鏡頭說,“白璽童,你不要再回來禍害我們的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