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穩,白璽童才好似醒過來,沈先禮幫她解開安全帶,當他湊到自己身邊時,她冷不丁地說“告訴我,那到底是不是你派人殺了我們的孩子?”
沈先禮一怔,他在路上聽到她說,隻以為是夢話,還在慶幸幸好是夢話,不然自己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但她到底還是問了,這是她心中的一塊大石,不落地,就會懸在半空,在有意識或無意識下,在醒著或夢裏,她都想知道。
“我告訴你什麼樣的答案,你心裏才會好過點。”
沈先禮重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車即便已經熄了火,他還是握了握方向盤,像是這樣能緩和他內心的緊張一般。
“告訴我,你想聽什麼答案?”
“我想知道真相。”
“我不想讓你再受傷害了,這一晚上的真相已經讓你超負荷了。改天再說,我怕你受不住。”
“我現在就要知道,我怕什麼,你忘了嗎,我曾跳過江,我連死都不怕了。”
“墮胎藥是你自己吃下的,當時你的狀態很不好。”
沈先禮揉著太陽穴盡量把這件事簡單的講給白璽童聽。
可白璽童卻一個字都不信,就算她真的患有幻想症,但在任何情況下,她都不可能如此草率地就拋棄自己的親人,何況還是她人生中第一個孩子。
她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你、撒、謊。”
當初白璽童讓他叫來祝小願的時候,她有過懷疑,祝小願說是受沈先禮的指使才為她吃下的墮胎藥。
而這一段見麵她早有準備,本打算之後用法律的手段來懲治凶手,所以為了後麵當成證據,她錄下了對話。
那句“是少爺讓我喂你吃了墮胎藥,說這個孩子留不得。”她聽了不下一百遍,絕對不可能是她聽錯或是幻想。
他們以為她有病就可以抵賴掉所有罪行嗎?她會查個水落石出,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白璽童回病房打針去了,沈先禮把她送上樓後就開車回到山頂別墅。
在這裏洛天凡已等候多時,確定書房沒有其他人,沈先禮開口,“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白昆山現在人在緬甸,正忙著跟哈桑爭地盤,顧不得我們這邊,現在正是咱們動手的好時機。”
洛天凡消失的這段日子就是動身去了緬甸,在白昆山的手下安插了眼線。
“這場大戰中,兩虎必有一傷,我已經與哈桑碰了頭,一有消息就會送去給他。”
洛天凡辦事一向穩妥,生死攸關的大事沈先禮可以委以重任的也就隻有他。
但這個提議太過冒險,稍有差池,別說他沈先禮,恐怕連沈家四代積攢下來的家業都會在一夜間土崩瓦解。
白昆山,是萬萬不能小看的人物。
“容我再想想吧。”沈先禮閉起眼,他為了布昨晚的局已經筋疲力盡,實在無法思考更棘手的大事。
他想起白璽童,又叮囑洛天凡,“明天她出院,你去看看吧。”
洛天凡應下,也並沒有多問出了什麼事,反倒說,“宋醫生那邊照舊?”
“加大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