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禮一改往日考究的著裝,甚至連外套都沒穿,隻是隨便的套上一件居家白T恤,和牛仔褲,簡單到完全不像是名門沈家的人。
白璽童被司遠森麵對麵抱著,剛好看到沈先禮就這麼走過來,即便此刻司遠森正伏在自己肩頭流淚。
但不知為什麼,她看到沈先禮的那一刻,還是有閑工夫想起他就連沈氏股價崩盤那天,也一絲不苟戴上袖扣。
今天,他又是怎麼回事。
這一副模樣甚至讓白璽童忍不住猜想,他是不是從床上爬起來,一聽說自己身陷囹圄,連換衣服都不顧,就飛奔前來解救。
沈先禮,你是來救我的嗎?
她和沈先禮四目相對,大概隻有一秒,卻顯得格外長。
直到他笑臉盈盈地走到梁卓姿,對略有緊張忐忑的梁卓姿自然的額頭一吻,白璽童才死心地閉上眼睛。
她說,“遠森,你走吧,別管我。”
這句話聲音不大不小,但剛好傳進沈先禮耳朵裏。他歪了歪頭,眯起左眼,手指伸進耳朵裏撓了兩下,吧嗒吧嗒嘴巴,又露出不屑一顧的笑容。
他這副嘴臉,還真是久違了。
這是第一次,沈先禮和司遠森正麵交鋒,本該上演的是一出情敵相爭的好戲,但沈先禮一來便表明立場,一下子局勢出人意料的成了小情侶反抗奴隸主的戲碼。
“我是她男朋友司遠森,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交易,你說怎麼才能放過她?”
“男朋友?那你問問她,我是誰?”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你是誰不重要。”
“可以啊年輕人,真是後生可畏。”
沒人敢這麼跟沈先禮說話,此前能跟他搭上話的,哪一個不是非富即貴,跪舔沈家。至於不知道他沈先禮大名的,恐怕也進不了身。
當聽到司遠森這麼說,他忽然有些許欣賞和興趣,如果他不是和白璽童有關的人,收為己用也說不定。
沈先禮走上前,和司遠森麵對麵站著,白璽童在一邊看著他們像兩座大山一樣擋住了太陽,她從來都不想把司遠森扯進來,此時更擔心會為了自己的嘴了沈先禮。
她堅持說,“遠森,你走吧,我求你快走。我的事不用你管。”
但司遠森這時哪聽得進去,明知前麵是火坑,豈能眼睜睜看著白璽童跳進去。他剛想跟沈先禮說什麼,卻被沈先禮搶了先。
沈先禮狡黠一笑,衝著他挑釁,“不知道這位小男朋友,嚐沒嚐過自己女朋友的滋味。哦對,我怎麼忘了,明明是我親啟拆的封條。”
“哐”的一拳,司遠森滿腔的憤怒聚集在這拳頭上,重重的打在沈先禮有臉上。他不管他是誰,哪怕他再怎麼勢力通天,就算搭上半條命,他也絕不能讓別人這麼侮辱白璽童。
沈先禮居然被打了,一旁梁卓姿嚇得尖叫,趕忙叫來助理和保安,並且興師動眾的聲稱要叫來特警武裝部隊。
梁卓姿的司機一個健步上前,簡單幾下的擒拿術就把司遠森牢牢製服,用胳膊肘抵著他的背,讓他不得不彎下腰來。
但即便如此,司遠森還是眼神凶惡地看著沈先禮。
另一邊的沈先禮被梁卓姿撫著剛被掄過的臉,定了定神,對司機說了句,“放開他。”
司機不知所措地看著梁卓姿,不知該聽誰的命令。直到梁卓姿給他使眼色,他才放開擒著司遠森的手。
“你為什麼這麼對她?如果你愛她,為什麼不保護好她。如果你不愛她,何必傷害她。”
這一次白璽童沒有阻止司遠森說話,這句話一直都是她心中得不到答案的疑問。
就在沈先禮沉默之際,電話適時響起。
“您好,梁總。”
“小沈總啊,多有打擾。”
“哪的話,我正準備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就打給您呢。一輪融資的錢,CFO說已經到公司賬上了,虧得您出手相助,情況已經有所好轉。”
“小沈總客氣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天是卓姿生日,一大早就沒影了,怎麼打電話都不接,我這才問問看,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沈先禮一麵規規矩矩的接著梁文濤的電話,一麵看向梁卓姿幾眼,在幾聲客套的往來之後,把電話轉交給梁卓姿。
待梁卓姿也掛了電話,沈先禮對她說,”那就先這樣吧,梁大小姐大壽怎麼能在這裏浪費時間生氣。”
她不合時宜地撒起嬌來,“要不是我爸的電話,你都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吧。”
“怎麼會,我一早上去後山,就是為了親自給你獵隻野山雞,家裏都燉上了。”
梁卓姿聽了心花怒放,她一大早跑去沈家興師問罪,別說沈先禮,連自己都忘了今天是生日。看見沈先禮把自己這麼放在心上,白璽童的事情氣已經消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