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卓姿掛斷電話,她不敢相信父親的言辭,她也聽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先禮,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先禮自顧自坐下,品嚐著上等的鵝肝,細膩的口感在嘴裏融化開來,即便他吃過的山珍海味不計其數,但他相信,這一餐一定會成為他人生裏數得上的美味。
梁卓姿走得急,一不小心踩到自己晚禮服長裙,剛好摔倒在沈先禮腳下,她抬起頭,等著沈先禮扶她,卻隻看到他冷冰冰的刀叉,在眼前晃動。
“你告訴我,我爸在說什麼事?梁家,怎麼了?”
他慢條斯理的用餐巾擦了擦嘴唇,俯下身,對地上狼狽不堪的梁卓姿說,“你爸是想告訴你,以後梁家改姓沈了。”
“你什麼意思?”
“你們梁家的航空產業被南太幾家公司聯合打垮,公司一夜破產,現在已經被我低價收購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們梁家家大業大,怎麼可能經曆這麼一點小事就破產?”
“你們是有錢,但我的未婚妻,你忘了嗎,是你親手奉上你們梁家全部家送予我沈先禮,來買這個沈夫人的頭銜。”
“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你設局害我們!”
“梁大小姐,答應你的我言出必行做到了,我說會以沈家作為給你的聘禮,讓你風光大嫁,今天這婚禮你還滿意嗎?隻是,今天之後你再也不是什麼金枝玉葉,連乞丐都不如。”
“我不信,你不可能這麼對我,你不愛我了嗎。”
梁卓姿始終以為沈先禮對她的種種是出於愛,從不曾想過,他討好她也好,縱容她也罷,都基於她是有利用價值的梁小姐。一旦梁家沒了,她還算得了什麼。
隻是,她把愛情看得太重,把他看得太好,才落得滿盤皆輸。
“愛你?”沈先禮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兩聲又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愛你?每一次看到你,和你接觸,都讓我惡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請白小姐出來。”沈先禮不顧精神崩潰的梁卓姿,讓侍者請來等在暗間的白璽童。
從他們二人進來這裏,所有的對話和發生的事情白璽童都看在眼裏,她像是暗中觀察的窺探者,又像是全知的上帝,見證梁卓姿從天上掉入泥沼的全過程。
沈先禮見她走過來,站起身,為她端上一杯紅酒,柔聲細語道了聲,“生日快樂。”
白璽童笑納,嘴上說著“謝謝,這份禮物我很滿意。”
然後把一杯紅酒從梁卓姿頭頂倒下去,正如當初她往她頭上砸的那麼多的雞蛋。看著紅酒流到她的臉上,她落魄得靈魂不堪一擊,千金小姐也不過如此。
“怎麼對待,任你了。”沈先禮揮手讓兩個保鏢擒住梁卓姿。
但白璽童卻說,“不用他們。”
然後她學著梁卓姿無數次揪著她頭發的手法,將她一把從地上拽起。
“你以為就你有力氣嗎,你以為我打不過你是嗎?你覺得我憑什麼要任你欺負,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虎落平陽被犬欺,你這賤人,別以為我會求你,要殺要剮,你來啊!”
白璽童抄起桌子上的盤子照著梁卓姿的頭就是猛烈一擊,盤子碎落在地上,嚇得梁卓姿嗷嗷直叫。
剩在她手裏的,還有一塊盤子的餘片,白璽童用最尖的一頭劃過梁卓姿的臉,看著血從她肌膚裏流出時,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我身份低微,出身貧寒,但不代表我可以任人宰割。你地位尊貴,腰纏萬貫,但不表示你永遠高高在上。今天我就要告訴你,什麼叫眾生平等,因果有報。”
白璽童托著滿臉是血的梁卓姿到觀景台,88層的高樓大風呼嘯,她一點怯色都沒有,凜然的站在風裏,一旁的梁卓姿嚇得屁滾尿流,往下望一眼,就腿軟到癱在地上。
她死命地拽著欄杆,喊破了喉嚨,“你要幹什麼!你這個瘋子!你把我推下去是要償命的!你這個瘋子!!!”
沈先禮擔心有什麼閃失,更害怕梁卓姿失手把白璽童也推下去,走過來喚了聲,“當心,別鬧出人命。”
而白璽童,麵容冷靜,像是遺世獨立的貴族,又如不畏生死的戰士,居高臨下的說,“原來血債血償的感覺,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