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哄著嘉爾,“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昨天來的小少爺呀。”
嘉爾從來沒被人稱呼過小少爺,隻以為是她們叫錯了名字,趕忙糾正,“我不是什麼小少爺,我是嘉爾。”
“嘉爾啊,真是好聽的名字。嘉爾告訴姐姐你從哪來的?”
“我從那邊來的。”說著,嘉爾的小手一指,他的本意想指山腳下的大門,意思是自己是走門進來的,但早就辨不清方向的他,最後隻好變成了隨手一指。
當然了,女傭也對他文不對題的做法不怎麼感興趣,想也知道,他也說不清自己的來曆。隻好把問題細化。
“我是說,你媽媽是誰?”
這一正中要害的問題,讓兩個女傭都屏住呼吸,期待解開謎團,嘉爾呢,毫不掩飾,一臉驕傲的說,“我媽咪是白璽童。”
其中一個女傭驚訝得張開大嘴半天沒合上,“白,白璽童?你說你媽咪是白璽童?!”
“對啊。”嘉爾眨眨眼點點頭。
另一個記憶力不太好使的女傭,戳了戳那個反應大的同伴,“白璽童是誰來著,怎麼這個名字這麼熟?”
“你傻掉了!白璽童不就是咱們少夫人嗎!”
一瞬間,這個來曆不明的小孩子成了金貴的小少爺,兩個女傭差點就跪在地上擁立新主了,生生把嘉爾抬到劉碧雲麵前。
正逢清早,別說沈先禮還沒有起床,就連劉碧雲也不過才剛洗漱整理完,一站到院子裏呼吸新鮮空氣就看到兩個女傭上氣不接下氣地跑著,一點形象都沒有。
她剛要責怪她們,卻看到嘉爾,不管他是誰,至少是沈先禮帶回來的貴賓不假,於是頗有素養的畢恭畢敬向他鞠了一躬,“小少爺,早上好。”
“碧雲姐!他是真的小少爺!”女傭神色慌張的說著。
“既然是少爺帶回來的孩子,自然身份尊貴,我當然知道一定是哪家的金貴少爺,用你提醒!”
“不是啊碧雲姐,他是咱家的小少爺!不信你問問他,他媽媽是誰。”
劉碧雲不以為意的問了聲,“那敢問這位小少爺的媽媽是哪家的夫人?”
“我不是什麼小少爺,我媽咪也不是什麼夫人,她叫白璽童!”
當白璽童三個字傳進劉碧雲耳朵裏時,她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使勁用食指扣了扣耳朵眼,睜大了眼睛,又問了一遍,“你說你媽媽是誰?”
“哎呀,你們怎麼回事,這個問題我都回答好幾遍了。是白璽童,白、璽、童!白璽童白璽童白璽童白璽童白璽童,聽見了嗎?!”
這回劉碧雲徹底清醒,警覺到馬上讓兩個女傭閉嘴絕不準外泄,但凡有別人知道,都馬上掃地出門。
而另一邊她忐忑的撥通了已經搬回沈家老宅住的沈老太太的電話。
“老夫人,您可否來一趟山頂別墅?”
剛用過早膳的沈老太太聽劉碧雲這麼沒頭沒腦的請她過去,還以為她腦子秀逗了,真是說話一點禮儀都沒了,剛要訓斥,卻聽到了驚天的事情。
劉碧雲焦急的一股腦把沈先禮帶嘉爾回來的事說完,末了加了三個驚歎號的語氣強調,“少爺他帶回來的是沈少夫人的兒子!”
約麼一個小時候,沈老太太邁著蹣跚的步伐走進了沈宅山頂別墅。劉碧雲把嘉爾帶到她麵前,嘉爾搞不清楚他們在做什麼,為什麼自己像熊貓寶寶出陽一樣被這麼多人參觀,但依然乖乖的沒有反抗。
沈老太太特意帶上老花鏡,仔仔細細端詳著嘉爾的臉,這孩子的嘴巴像極了白璽童,小巧而飽滿,像是六月的剛采摘下來的新鮮櫻桃,紅潤裏還透著晶亮。
劉碧雲剛想介紹,她伸出手打斷了話,不用說,她自有判斷。
嘉爾的鼻子因為他還小所以並沒有顯得有多麼筆挺,但水滴型的鼻尖卻也能看出白璽童的輪廓,不,準確說來,是白家人的鼻子,和白昆山的也是一模一樣。
這孩子要說是白璽童的一點不假。
可當她把嘉爾的劉海掀起來,那雙眉眼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擺在她眼前時,她卻是始料未及的震驚,連手都控製不了的抖起來。
她拿出錢包,在最裏麵的夾層抽出一張沈先禮五六歲時的照片,她放在嘉爾臉邊,每一個細節不差分毫的比對著。
最後聲音顫抖的問他,“媽媽可有告訴過你,你爸爸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