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明白為什麼了。”
“抻你的皮筋吧,話那麼多。”
“哎,你是不是胖了?”沈先禮其實想問她胸是不是大了,但沒敢太直接,所以以整體代替局部,蜻蜓點水的問到。
“啊呀!你怎麼話這多,都怪你,我都跳錯了!”
白璽童此時已經累得喘不過氣來,早上還揚言要痛痛快快跳一場皮筋,也不過二十分鍾就敗下陣來,人不服老不行啊。
沈先禮做戲要做全套,領著大家上去到白勇的老房子裏,家具已經被半空,家徒四壁的房間裏隻有一個醒目的雙開門大冰箱。
當汗流浹背的白璽童遇到各種口味的雪糕冰激淩的時候,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懷念跳皮筋的感覺,一口下去沁涼入心。
她們幾個姑娘席地而坐癱在一起,聊著雪糕的口味,好像終於又是十幾年前那一樣的小孩子了。
胡可見沈先禮去陽台抽煙,才試探著問白璽童,“童童,你們家後來發生什麼事了,我聽我媽說……你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起初我還不信。”
鳳凰,原來在別人眼裏她就是灰姑娘一樣撞大運的孩子,隻有她自己知道,鳳凰不是那麼好當的,於是她故作打趣的說,“什麼鳳凰,我不過是把自己給賣了。”
她這麼說,反倒沒人當真,隻都默默羨慕她好命。阮佳佳卻沒有跟其他人一起說話,白璽童見她許久不吱聲,問她,“佳佳你也一起聊聊嘛,再見麵又不知什麼時候了。”
阮佳佳欲言又止,但還是下定決心的把深藏多年的話問出口,“你爸,是不是壞人啊?”
她知道些什麼?
白璽童一直以為白勇對她們姐妹的事情沒有走漏任何風聲,想不到還是被別人知道了,這世間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
白璽童到不在意別人對白勇的評價,隻是她怕她們問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更別提他拿姐姐們做皮肉生意。
便含糊其辭,避重就輕的說,“嗯,經常打我們,畢竟隻是收養來的女兒。”
“不是啊,不隻是打你們吧。我記得小時候有次玩躲貓貓,你爸的海鮮送貨車剛好開著門,我就躲進去,藏在一排大桶後麵。我看到……”
“看到什麼了?”胡可八卦的湊近來。
阮佳佳瞄了眼白璽童,見她沒有要打斷的意思,就如實說,“看到他爸在對樂萍姐做不好的事,把她給那什麼了,當時她叫聲特別大,給我嚇壞了。”
“所以後來聽說樂萍姐還企圖跳河自殺也是因為這件事?她被救上來之後是不是才改的現在的名字,以前叫什麼來著?也是白樂什麼。”胡可順著阮佳佳的話繼續理清當年街頭巷尾的八卦。
白璽童並不是喜歡她們議論她家裏的事,家醜不可外揚,何況互關係到姐姐們的顏麵。
隻是這些陳年往事,從來沒有人能跟她聊聊,一直以來像她心口的大石,如果今天被說破了,是不是就能把這份壓力挪走。
半天沒說話的她歎了歎氣,糾正她們,“不是改名字,是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跳河的是我大姐白樂瑤,被救上來之後就離家出走了。而你們剛才說的白樂萍是頂替了大姐身份後來的我二姐。”
這消息對另外三個老鄰居來說簡直是比白勇的醜事還讓她們驚訝的新聞,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麼會竟沒有一個人發現這件事。
要知道頂替一個人的身份是多麼難的事情,先不論手續,就哪怕長相再相似的人,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一樣啊。
胡可說,“童童這是真的嗎?怎麼我從來沒聽我媽說過,我媽那人那麼八卦,要是真有這件事她肯定會在家裏說啊。”
“不會錯的,我找到我大姐了,現在就在我家,和我生活在一起。”
“可是……”
就在幾個姑娘還準備繼續就白樂瑤的身份進行探討的時候,沈先禮一根煙過後,重新回到屋子,也就沒有人再敢說什麼。
他拍了下手,笑盈盈的對白璽童說,“起來吧懶蛋,接下來是下一場了,你們中學門口的小吃攤可都出攤嘍。”
幾人分別之後,各自帶著疑惑各走各路。
唯獨從頭到尾都沒有隻言片語的小芝卻是一副完成任務的樣子,鬆了一口氣。
待人散,她坐在公交車站的休息長椅上,任車一輛輛的經過她也沒有上車的打算。定了定神,撥通了一個電話。
“樂萍姐,我見到童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