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女人聽到聲音後轉過身,就看到朝她走來的顧醫生。
而車內坐著的男人,狹長冷暗的眸光睨著那刺眼的白衣大褂,菲薄的唇輕抿,周身那不言而喻的寒氣,直逼他人心弦。
秦然神色暗下,五年的時間,紀先生和顧淮南之間,從未有過交集。
“顧醫生,還有什麼事嗎?”
笙歌察覺到身後有股冷意從腳底躥上心間,而後就隻聽到車裏男人的聲音,沉沉暗暗,幽幽傳來——
“上車。”
空氣像是凝固了冷意,定格在此刻。
她回過頭,正對上那雙深邃寒凜的眼睛,聽到顧淮南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忘了拿藥,每天都要記得上藥。”
“哦……謝謝。”
她接過那藥瓶,那一刹那,微妙不可言的關係……她注意到顧淮南看車裏男人的目光,同樣的冷然。
紀遇深和顧淮南,難道認識?
可看著,關係很不好。
彌漫的硝煙味,她都嗅到了,坐上了車,紀遇深餘光瞥了眼她手中拿著的藥瓶。下一刻,不由分說的從她手中抽走,在笙歌的錯愕之中,就聽到“啪!”的一聲清脆響聲傳來。
當著顧淮南的麵,紀遇深絲毫不給情麵的把那藥瓶扔出了車窗外,破碎在地,菲薄的唇揚起的弧度三分強勢七分諷刺。
“你……”
她怎麼沒想到,紀遇深會這麼直接就把藥給扔了,像是有意當著顧淮南的麵這麼做的。
“開車。”
車窗合上,她看不到顧淮南此刻的神色,車子已經離去,獨留那一身白衣的男人站在原地。
看著那地上碎裂的藥瓶,顧淮南眼中都是冰冷,勾唇嗤笑一聲。
紀遇深,你和我一樣,都是罪無可恕的人。
等她清醒想起過去一切時,我們誰也不配擁有她。
誰也不配。
……
車上,她不敢吱聲,就是心裏可惜了剛才那瓶藥,微微擰眉,這人會不會太霸道了?
不就是一瓶藥麼,醫生給病人開藥,難道不行麼。
“你那是什麼表情,嗯?”
“我……”
聽到某人冷冰冰的語氣,她哪裏還敢有表情,一副你說什麼都對,我不敢有異議的模樣看著他。
“以後不許來醫院。”
“……”
這算是無理的要求麼?
不許來醫院,可她的女兒還在醫院裏呢,紀遇深是怎麼了,就因為剛才……她和顧醫生多說了幾句話麼,他至於這麼小氣麼。
“我沒必要答應你這無理的要求,紀先生,我們之前的協議……”
卻是這次,她的話還沒說完,那突然覆下的陰影讓她止了音,隻覺自己的下頜被他扣住,他似惱了一般,不想再聽她繼續提那勞什子的協議,以吻封喉不過是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堵回了她所有的聲音與話語。
葉笙歌心中無奈,也算是摸清了這廝的路數。一言不合,就以這種談不上紳士的方式來結束話題。
這一個霸道不失強製的吻,讓她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仰首承受著那纏.綿於口.中的侵.占,可他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車內的氣息越發曖.昧,她甚至聽到駕駛座上的秦然把隔音板放下的聲音。
“唔……”
真是,太羞恥了,怎麼說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動不動就在車裏對她……
那掌心的熱意貼合在她頸間,她感受到那輕撫而下的溫度,越來越讓人的意識漸漸趨於潰散。
“嘶……”
若非是無意碰到自己手背上剛劃傷的傷口,不然笙歌根本無法從那沉.淪中清醒過來。
她的低喃,讓紀遇深暗了眸,唇上的溫度抽離,他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
“疼?”
隻此一字,卻透著無限低沉的暗啞,讓人聽了,心弦一顫,眸底劃過一抹委屈。
點點頭,她咬唇不語。
其實,本來沒有覺得疼的。但……他這麼一問,她就不由自主的想溫順委屈一次。
葉笙歌不是那種服軟的女人,也不喜歡看到柔弱無力的人故作委屈。
可麵對紀遇深,她好像不得不折服,不得不覺得自己很委屈。
不知道的人隻是嘲諷她,跟了紀遇深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可委屈的,心裏隻怕高興地不行吧。
“你和顧醫生……有過節嗎?”
弱弱的,還是問了一句。
雖然她知道,就是真的有過節,紀遇深也不會跟她說的。
“沒有。”
“那你剛才……”
迎上那深諳如潭的黑眸,女人就識趣的止了音。
好不容易從虎口脫險,她還是不要再惹禍上身了。安靜的坐在一邊,保持沉默。
十分鍾後,笙歌突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