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先生……”
這突然侵占的力道很深,笙歌有些受不住,呢喃著,卻被他以吻封唇。
“叫我紀遇深。”
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叫他的名字。
不管是生氣的時候,開心的時候,亦或者是在床上,在他身.下承.歡動情的時候。
而葉笙歌手緊緊拽住床單,任憑那力道一次次加深,咬緊唇,沒有再出聲。
偶爾微微的低吟,也十分克製。
直到這場情事結束,他都緊緊扣住她的身子貼在他懷中,不肯鬆開半分。
笙歌覺得全身都軟了,沒什麼力氣,緩緩舒口氣,想從他懷裏退出來,卻被腰身上那大掌桎梏住,動彈不得。
抬眸看著他,無言沉默。
剛才的夢,讓她開始後怕了。
夢裏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她呢。
一個人沒有過去的記憶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為沒準下一刻,你就會變成任何人。
不管那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畫麵還是曾經真實存在過,葉笙歌都不得不往最壞的方麵去想。
“在想什麼。”
看出女人眸中的迷惘,紀遇深撥開遮擋住她臉頰的長發別在耳後,這樣的動作行為親密而又習慣。笙歌盈眸劃過一抹輕顫,隨即想到了白天的事,說道:
“是關於幺幺的事,你……”
字音卡在喉間,女人止了音,她要怎麼問呢,問他為什麼突然給幺幺換了病房,還請了看護?
還是問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就這麼突兀的問出口,會不會顯得自己太過無禮?
“你是想問,為什麼突然對她好。”
卻是男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那點心思,也是,畢竟之前自己對那個孩子的態度,一向冷漠。
換做任何人,都會覺得今天他所做的這些事,是另有目的。
“……恩,紀先生之前不是不喜歡她麼。”
好吧葉笙歌承認,自己這句話說得有點……嗯,膈應人。
但她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僅此而已。
“我有說過不喜歡,嗯?”
紀遇深不以為然挑眉,看著女人,菲薄的唇輕揚起肆意的弧度。
笙歌刹那無言,一時不知該怎麼回。
對哦,他是沒有親口說過不喜歡幺幺。
可是,行為舉止很明顯好吧。以前不許她總是去醫院看女兒,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幺幺,之前見那兩次,都沒給什麼好臉色啊。
“現在很喜歡。”
末了,紀遇深又附上一句:
“以後也會很喜歡。”
葉笙歌身子明顯愣了一下,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剛才沒聽錯吧?
他說,現在喜歡,以後也會喜歡。
“為,為什麼?”
總得,有個理由吧。那是她的女兒,又不是他的。
為什麼。
紀遇深兀自輕笑,那笑意中鍍了幾分涼薄,看向她疑惑的目光,眸色深諳。
他要怎麼跟她說,因為——
那也是他的女兒,他和她的女兒。
因為,他欠了那個孩子太多太多了。
因為,她是他的念笙啊。
“愛屋及烏。”
當這四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時,葉笙歌還真是被嚇了一跳。
愛屋及烏,這不是梁情才會說的話麼,怎麼紀遇深也這麼說。
——愛屋及烏,他現在寵你,自然也會寵你的女兒啊。
梁情白天的話,此刻回想起來,還真是一一對應了。
隻是,當真如此嗎?
那她豈不是,很討他喜歡了?
怎麼自己感覺不到,他很寵她呢。
最後女人隻是哂笑一聲:
“紀先生又在跟我開玩笑了。”
怎麼可能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一開始怎麼不見他對幺幺好呢。
“你很喜歡這麼叫我,嗯?”
“什麼……”
叫他紀先生麼,這不是很正常的嗎,秦然和芳姨不也這麼叫他麼。
“我說了,以後叫我紀遇深。”
“……連名帶姓?”
笙歌試探性的反問,這人還真是奇怪,她要真這麼稱呼了,倒顯得自己沒大沒小,不識身份。
“會不會不太禮貌啊?”
不太禮貌?
紀遇深抿了抿薄唇,他就喜歡,她目中無人,不識規矩的樣子。
那才是真正的她,而不是現在,唯唯諾諾,永遠把他和她之間當成是雇傭的關係。
“周末把孩子接到家裏來。”
還沒從前一句話裏回過神來,就被下一句話給驚得不知是喜是嚇了。
紀遇深說,周末把孩子接到家裏來?
孩子是說幺幺嗎,家裏……是指,這裏嗎?
好不真實的一天啊,天翻地覆的轉變,這真的是紀遇深嗎?
……
白天在公司裏,葉笙歌還在想著昨晚他說的那些話,到現在都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