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在陽光的照射下,賀墩冥睜開了雙眼,酒精得作用和昨晚的一夜雲雨,齊雲溪還在熟睡,他扯了扯被子,將齊雲溪嚴嚴實實的裹住,然後悄悄地起了身,穿好了衣服,稍微收拾了片刻,便打開門,剛抬起腳準備出門,最後還是頓了頓,回過身,悄悄得走到了齊雲溪得身邊,俯下身,在輕輕的吻在了齊雲溪得嘴唇,良久,才戀戀不舍得分開。
“我愛你。”賀墩冥在齊雲溪的耳邊輕聲道,隨後便扭頭走出了房間,輕輕的帶上房門,頭也不回的遠去了。
房間裏,齊雲溪得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在做什麼美夢一般。
賀墩冥死的那天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晴天,他好像預感到自己快不行了,精心打扮了一番,整個人容光煥發的休了一天假。
賀墩冥帶著齊雲溪的婚紗照來到了遊樂園,他記得齊雲溪一直很想跟他像普通情侶一樣約會,隻是他一直都說忙,其實他就是不想陪她,人生的最後,他卻巴不得跟她膩在一起。
街上人來人往,成雙成對的情侶手挽著手在親熱,賀墩冥拿著照片覺得自己就像在跟齊雲溪一起手拉著手在逛街,她笑得燦爛,嘴裏不斷的跟他說著什麼。他還能想象得到齊雲溪看到路邊五彩繽紛的甜筒,忍不住像一隻可愛的小狗看見了骨頭一樣的對他撒嬌,賀墩冥想,他肯定會特別溫柔的摸摸齊雲溪的頭,去為她選店裏最大份、最甜的甜筒。
賀墩冥拿著照片走到了摩天輪底下,他想起齊雲溪曾經拿過一份摩天輪的宣傳單看得出神,他知道摩天輪的那個傳說,隻要在摩天輪的最高處接吻,那麼戀人就會永遠在一起。
“雲溪,我多麼想跟你永遠在一起。”賀墩冥看著摩天輪輕喃。
摩天輪慢慢的開始上升,賀墩冥緊緊的抓著齊雲溪的照片,開始回憶起兩人過去的點點滴滴,當摩天輪達到的最高處時,賀墩冥低下頭親吻了她的照片,對著她的喃語道:“雲溪,我愛你。”
摩天輪降下的時候,賀墩冥已經死了,他抱著齊雲溪的照片,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走的是那麼安詳,他花了幾個小時做了他這輩子沒有做又一直遺憾的事,他無比滿足了。
賀墩冥想,自己當初怎麼就不多做一些浪漫的事情呢?臨死了都想不出一個關於他們兩個美好的回憶。賀墩冥又想,沒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也好吧,這樣齊雲溪就不會傷心了,她那麼恨他,又那麼愛他。
助理將賀墩冥的屍體火化了,按照賀墩冥的意思偷偷的埋在了齊雲溪的花園裏,助理在他的骨灰龕旁邊埋下了一棵種子陪伴他,助理不想賀墩冥太過寂寞。
助理問過賀墩冥為什麼要埋在齊雲溪的花園裏,賀墩冥說:“因為那是離她最近的地方。”
賀墩冥的葬禮上,賀父對賀墩冥的死深感痛心,他手把手帶出來的兒子是那麼優秀,不出五年絕對能將賀家做的更大更好,他原本就想靠著賀墩冥安享晚年,沒想到卻成了白發人送黑發人。
林玉兒也參加了葬禮,她穿著一襲黑色的緊身連衣裙,撐著一把黑色的小洋傘,說不出的風情。
林玉兒為他上了一炷香,笑著說:“你看,她還是不會來,就算你死了,陪著你的還是隻有我。”
賀父厲聲:“還提那個女人做什麼?她害墩冥還不夠嗎?要不是她,墩冥也不會去的那麼早!醫生說,如果墩冥不是拚了命的工作就不會讓病情惡化,也不會走的那麼快!他還有救的!”
林玉兒涼涼的坐到一邊:“那又如何?某些人就是那麼沒心肝,人都沒了也不願意來看一眼。”
助理不滿林玉兒的態度,又不好發作,齊雲溪的確沒來,他也有些氣齊雲溪,賀墩冥死前都不願意鬆開她的照片,死後也要埋在她的花園,如此情深,她就真的看不到?
“狼心狗肺的東西也好意思說人家沒心肝,真是天大的笑話。”齊雲溪收起自己的雨傘,清冷的看著林玉兒跟賀父。
賀父生氣的站起身來指著齊雲溪:“你這個賤人還有臉來這裏?信不信我讓你把你打出去!”
齊雲溪笑了:“方才是你們說我不來,如今來了又要趕我走,不覺得自相矛盾?”
林玉兒陰沉的看著她:“你現在來是想幹嘛?爭遺產麼?別忘了,你已經跟墩冥離婚了!”
“那也輪不到你!”齊雲溪半點不讓。
賀父聽到這話不高興了:“我兒子的財產自然是我的,哪裏輪得到你們兩個女人在這裏搶來搶去的,不知所謂!”
林玉兒挑眉:“我跟墩冥情深意重,我還有過他的孩子,這錢自然是我的,頂多分一份給你養老。”
齊雲溪歎了一口氣,賀墩冥,這就是你的父親還有你愛了半輩子的女人,你走了也不讓你安靜,心裏隻想著怎麼在你這裏分一杯羹,你說你在九泉之下該多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