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錢?小費?”南萍糊塗了,“你在說什麼?我女兒不是在兼職做文員嗎?怎麼還有酒錢?小費?”
女孩眨了眨眼睛,又問南萍:“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媽媽。”
“哦,你是她媽媽。”年輕女孩覺得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她連退了兩步,“啊,這件事情啊,你還是問問南柯吧。我走了,走了。”
她也知道,不少女孩來酒吧工作是瞞著家裏人的。畢竟這不是什麼體麵工作。賣酒和陪酒也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無分都是讓客人高興。至於讓客人怎麼高興,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為了錢賣酒變陪睡的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南萍聽了她的話以後,臉立刻就沉下來。
這個時候,南柯回來了。她買了一些麵包和飲料,正興衝衝地跑回來。
“媽,吃一些吧。”
南萍忽然站起來,對著南柯的臉就是一記耳光。
南柯手中的東西全都掉在了地上。
她捂著臉:“媽,你這是怎麼了?”
她覺得很奇怪,媽媽今天沒喝酒,怎麼精神狀況這麼不穩定。
“小柯,我問你,你在外麵做什麼兼職?”南萍逼問了一句。
南柯退了一步,怯生生地說:“我、我在做文員,是學校給找的。我……”
南萍於是一記耳光打過去,南柯沒有躲,結結實實地挨上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是在賣酒?賣酒的什麼,就是妓女啊。小柯,你為什麼做這種事,你為什麼?”
說著說著,南萍捂著臉哭起來。
她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資格罵女兒,更沒有資格去打她。
女兒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為自己。就因為自己總是瘋瘋癲癲的,所以才拖累了女兒。
旁邊有棵樹,南萍抱著樹,把頭往樹上撞。
“我好想死了,死了算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兒,你就是大小姐了!”
南萍一邊撞樹一邊說,她非常用力,額頭上已經隱隱冒出血來。
南柯趕忙抱著媽媽的腰,盡量把她離開這棵樹。
“媽,你千萬別這樣。沒事,絕對沒事的。”
她抱著媽媽也一直在哭。
過了好一會兒,南萍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小柯,你為什麼去酒吧。”
“為了賺錢,為了……為了給林家的錢。我……唉……”
南柯這才把從前的事情講了一遍。雖然南萍也從李美鳳和林宇的嘴裏聽到了這些,但都是隻言片語,沒有連貫在一起。現在南柯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南萍這才明白過來。
“二十萬,嗬嗬,二十萬……”
南萍苦笑著。
南柯說:“媽,沒事。那二十萬已經給他們了。我在酒吧這陣子賺的兩萬多還在身上,足夠我們生活一陣子了。沒事的,媽。隻有我們在一起,不論什麼困難都可以克服。”
南柯哭了。
不管媽媽怎麼樣,她都是媽媽。即便她完全瘋了,那也是媽媽。
她會照顧媽媽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