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為難,兒女姻緣怎決斷
兄弟相爭,殺父之仇不肯休
蘇嶺溫和的拍拍他的肩,道:“四弟,莫惹母親生氣。”
淩沐容劍眉一挺,道:“蘇二哥,我要為爹爹報仇。”
蘇嶺不語,義子的身份與溫和謹慎的性格告訴他,應該由大哥淩昭德安排,果然淩昭德道:“四弟,你還小,應該陪在母親身邊,爹爹的大仇,三個哥哥自有擔當。”
淩沐容怒道:“大哥,我已十七,可成家立業,怎麼還小?我也是爹爹的親生兒子,理當為爹爹報仇。”他這話在淩昭德聽來,除了為父親報仇外,還在告訴大家,他可以娶婉玉!
淩老夫人自然也聽出弦外之音,嘆道:“沐容,聽你大哥的。”
淩沐容挑著雙道劍眉,道:“娘,孩兒聽您的,可是,婉玉……”
淩老夫人顯然今夜不想再談兒女婚嫁之事,避而不答,拉過淩婉玉,從懷中取出一隻碧玉戒指,輕輕為她帶上,道:“這是從你親娘手上取下來的,如今把它給你,一則它算是你親娘留給你的遺物,另外,亦希望從中能查到你的真實身份。”
淩婉玉摟著淩老夫人的脖子,哭道:“娘,您就是我的親娘,我不要別的娘,您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要把我嫁了?”哀哭不止。
淩老夫人亦被她哭得肝腸寸斷,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柔聲道:“婉玉,娘遲遲不告訴你們當年之事,除了孩兒們都未成人,娘不敢招惹江湖人事,怕引來禍端,也是出於私心,不想讓你離開,娘將你當成親生女兒,隻願你一直守在淩家守在娘的身邊,娘今夜把事情都和你說了,娘若把你許配給昭德,你願意嗎?”
淩老夫人哀求的看著淩婉玉,那眼中除了母親對女兒的慈愛,亦是婆婆對新媳婦的渴望。
淩婉玉呆呆的看著母親,十七年的養育之恩,怎麼能拒絕?可是,嫁給大哥?
淩沐容一步上前攔在中間,大聲道:“娘,我要娶婉玉!您為甚不將婉玉許配給我?”
大哥!四弟!淩婉玉背過身捂著臉抽泣,娘,孩兒後悔得知這一切,娘,孩兒不願意!淩沐容一拉抓住她的手,道:“婉玉,我們倆一向要好,一起練劍、一起習字看書、一起玩耍,你應當要嫁給我的!”少年情熾如火,在心愛的女子麵前熊熊燃燒。
淩婉玉看著四弟,這個隻比自己少三個月的朝夕相處的弟弟,仿佛一瞬間從一個小玩伴長大成了俊美的少年,眼前這張朝氣蓬勃而略顯稚氣的麵孔、跳躍著熱情光芒的眼睛,再看看一旁的大哥,他永遠都是那樣的沉穩嚴峻,剛毅的嘴唇緊抿著,我嫁給誰?
淩婉玉看著這對兄弟,一時間情緒激蕩不能自製,娘,不要這樣逼我!她一把摔開淩沐容,扭身奔出,淩沐容喊著“婉玉”追上去,正巧一個人從長廊盡頭快步走來,見淩婉玉掩麵奔來,驚訝的叫道:“婉玉,你怎麼了?”
淩婉玉見了此人,如得救星,奔上去撲在這人懷裏,雙手緊摟住他的腰,大哭道:“二哥!二哥!二哥!”將頭埋在他的懷裏,一疊聲的哭喊著。
此人溫柔的拍著她的頭,問:“婉玉,你怎麼哭得這樣傷心?發生了什麼事?娘和大哥呢?”
淩沐容跑過來,蹙著眉道:“二哥,你回來得正好。”
此人揚起臉,輕輕拉開淩婉玉,道:“婉玉莫哭,有什麼事回屋裏說去。”淩沐容也來拉淩婉玉,淩婉玉卻隻是抱著不鬆手,淩老夫人、淩昭德和蘇嶺聞聲都從屋裏走出來,淩老夫人低嘆一聲,道:“梓鳳,進來。”
花叢中的莫憂自從那人抬起頭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是他?那晚夜探丁府的青衣男子,生得如此完美,不容易讓人忘記,原來他是淩府裏的二公子淩梓鳳。
淩梓鳳扶著哭哭啼啼的淩婉玉隨眾人進屋,掃一見眾人的一臉肅穆與淚痕,就知道出了大事,忙扶了母親坐下,輕聲叫了聲“娘——”
淩老夫人想必已因為回憶當年丈夫的慘死情景與淩婉玉的哀聲哭泣而悲傷,神態已顯倦意,嘆道:“梓鳳,剛才你不在,娘和他們說了什十七年前的往事,婉玉並不是你的親妹妹,她是你爹爹抱回來的。”
淩梓鳳似乎並不意外,道:“娘,您是想讓婉玉回去認祖歸宗嗎?”
淩沐容大聲道:“娘是想將婉玉許配給大哥!”
淩梓鳳這才有些吃驚,卻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沉默了一會,道:“娘,婉玉不是我親妹妹,孩兒其實是知道的,那年祖翁派人接大哥與孩兒去,住了不過三個月,娘就命人將我們接回來,說是爹爹病危,又說新添了一個妹妹,那一年,我七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