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計策,王曾肯為莫憂謀
一箱珠寶,項生討巧女娥心
離開丁府的莫憂再次又轉回王曾府,王曾微笑著接待了她,莫憂行過禮後,開門見山:“王大人,莫憂有兩件事,勞煩大人。”
王曾微笑不語,等著她說話。
莫憂穩了穩神,道:“第一件,有關瀛州節度使劉大人重病,請命另任之事,有勞王大人金殿之上,保舉丁謂之子丁青月,丁青月雖然僅為郎中之職,但是他是先帝親封的禦前帶刀侍衛,參與朝政,有勇有謀。”
王曾溫和的笑,頷首不語。
莫憂接著說:“第二件,就是煩請大人為自己請一道命,去鞏縣監察皇陵的修建進度。”
一直溫和穩言的王曾聞言也不由得暗暗吃驚,這個女子好生厲害!卻仍然不說話,莫憂早將他的眼神收入心底,笑道:“皇陵久修未峻工,太後千歲很是焦急,王大人何不憂太後之憂,請命前往皇陵一探虛實,據實回稟,也好讓太後她老人家放心。”
王曾沉默良久,嗬嗬笑道:“姑娘好謀劃,老夫也不得不稱贊了。”
莫憂麵色立刻凝重,深鞠一躬,彈身而去。
回到攬月居,莫憂的心輕鬆暢快,去找顏如玉說說話兒,卻見他房中空空,又去找杜音音,遠遠的就見她正忙著安排丫環們事宜,不好打攪又悄悄折回,好不掃興,隻得獨自回房,端把椅子靠在窗前,閑坐看景,經她這麼來回折騰,已是申時將盡,桔紅色的夕陽穿過園中翠蔥蔥的樹葉兒,投在拉紅的窗前,溫柔如夢。
才坐一會子,就見顏如玉笑吟詠吟的走了進來。
顏如玉進門道:“姐姐,家父家母已經到京。”
莫憂聞言立起,驚問:“現在何處?”
顏如玉笑道:“丁大人已經安排在驛館住下,一切安好。”
莫憂驚道:“丁謂安排的?”心中隱約不安。
顏如玉卻歡言道:“正是,丁大人原本想讓家父家母住進丁府,家父家母不願打攪,堅持住在驛館。”
莫憂猶豫著勸說:“如玉,你看驛館簡陋,怎麼好讓兩位長輩屈居?不如接來攬月居,這裏環境雅致、物什用具稱意,怎不比那驛館強出許多。”
顏如玉卻搖頭,道:“攬月居雖好,倒底是客店,往來客人魚龍混雜,驛館是朝廷所設,雖然簡陋,也非客店可比,再者,丁大人已派人打點整理,倒也舒適。”
莫憂還要堅持,顏如玉道:“姐姐不必再說了,住驛館也是暫時,姐姐還是收拾收拾,過去看看二老吧。”
莫憂又驚又喜,驚的是這麼快就要“醜媳婦見公婆”了,喜的是,如玉果然不負我,在父母麵前沒有隱瞞,更值得歡喜的是,兩位老人家竟然要見自己,看來並沒有反對的意思,思念至此,眼角微潤,握住顏如玉的手,竟說不出話來。
顏如玉呆呆的道:“姐姐,勿要害怕,隨我去吧。”莫憂慌忙整了整衣賞容顏,忐忑的隨他出門,杜音音迎麵而來,笑問兩人何處去,顏如玉如實說出,杜音音笑道,驛館路遠,怎麼步行?當即吩咐馬車,兩人謝過,乘馬車前往,一路馬車平穩,莫憂卻心中如海浪起伏,緊張不已,幾次想拉著顏如玉說些放鬆的話,見他滿麵笑容,喜不自禁,無心說話,隻得作罷。
且先放下莫憂與顏如玉坐車去驛館,芳心如揣小鹿,忐忑不安,插上一段攬月居的小事,杜音音送出兩人後,剛回園中,就聽得丫環來報,說是項公子求見,杜音音當即知道是當初住在南園的學子項其琰,項其琰會試上高中貢士第三名,金殿之上又第一個交卷,因聖上年幼,由集賢殿大學士呂夷簡侍駕代問,項其琰對答如流,聖上龍心大悅,當場賜進士第五名,探花宴上文采壓四座,聖上贊笑道:“愛卿才華橫溢、花樣年華,不愧這探花宴上探花郎,朕即將‘探花郎’賜於你。”此乃無上的恩典,同僚紛紛道賀,自此後項其琰便得“探花郎”之名,他卻是受賜之後,既不見拜訪百官,也不見宴請同年,每日裏遊玩山水,吟風弄月。
杜音音經營攬月居,可謂人脈寬廣、巧言八方,既不引入事端,絕不得罪他人,何況是位得聖上恩賜的探花郎?當下吩咐,快請項公子到花廳,很快,紅衣少年儒雅的項其琰,含笑而來,杜音音盈盈笑道:“探花郎在上,妾身有禮了。”
項其琰笑意融融,行禮道:“夫人見外了,小生一向多得夫人照料,才有今日榮耀,小生今日求見夫人,就是想答謝夫人。”說完,輕輕擊掌,門外走進兩人,抬著一口大箱,緩停在一旁。
杜音音笑道:“不敢當,探花郎屈尊攬月居,妾照料不周,還請包涵,重禮怒不敢受領,探花郎日後高官騰達,妾在此祝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