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約記得淩二少爺曾經說過,唐家堡不是好惹,讓我離得遠遠不要招惹,淩二少爺卻又親自過來,想必是有重大事情。”莫憂把玩著韁繩,側臉問。
淩梓鳳淡淡一笑,道:“你倒是記得清楚,唐家堡好不好惹,那得看是誰惹,就你這三腳貓的工夫,唐岐之不用動手,就能置你於死地。”
莫憂瞪他一眼,哼道:“你不如直說,唐岐之用毒害我。”
淩梓鳳嘲道:“就算用毒,也不必唐岐之出手,葉策擺的毒陣你也見識過,怎麼又忘了?”
莫憂想起農家博鬥一事,她雖然不能親眼看見所謂的毒是何形何色,但是唐伶剛到門口又速退回來,由此可見一斑,如果用毒,一個葉策就足以讓莫憂死上一百次,心中雖然這樣想,嘴上卻不服輸,道:“我是敵不過唐家堡的毒,不如你淩二少爺能視毒如空氣,無損無傷。”
淩梓鳳故作驕傲的仰頭望天,嘖嘖一聲長嘆,笑道:“本少爺不學無術,不過吉人自有天相,唐家堡的毒奈何不了我。”
莫憂問:“你剛才給我吃的什麼藥?”
淩梓鳳挑眉笑道:“**藥。”
莫憂冷哼一聲,知道他故意胡言亂語,不再理他。
剛到成都,莫憂鬆韁伸了個懶腰,忽見一人直沖過來,一邊跑一邊往後回望,差點撞到馬腹,急匆匆的繞過沒入人群,緊接著喲喝聲隨後跟來,四五人邊追邊喊:“搶劫啊,搶劫啊。”
莫憂挑了挑眉,光天化日、大庭廣眾,竟敢強搶財物,這還了得?飛身下馬,一個憑空翻落,阻斷那人去路,喝道:“跑什麼!”
那強盜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賊眉鼠眼,衣著倒是光鮮,忽被擋住,唬了一跳,低聲喝道:“你這女子,快讓開,別擋了爺爺的財路。”說著,竟伸手來推莫憂。
莫憂一手拍開,順勢將他扭住,追趕之人隨後圍上,看打扮是平民百姓,揪住那漢子,七手八腳的從那漢子身上搜出幾綻碎銀子,連連向莫憂道謝,那漢子恨恨的向莫憂啐道:“你這妞兒好不惱人,敢抓爺爺。”
莫憂大怒,行竊被抓,非但不求饒悔過,反而這樣橫行,沒有王法了嗎?當下撒開五指,狠抽了他兩個耳光,直打得那漢子哇哇直叫,莫憂罵道:“先打你兩巴掌,再綁了去衙門,管叫你吃四十板子。”
那漢子一聽這話,非但不怕,反倒來了神氣,跳起來笑道:“走,走,走,去了衙門,讓你知道爺爺的厲害。”
旁邊圍觀者紛紛勸道:“啊,姑娘,銀子都搜出來了,就算了,別去衙門了,放了他吧。”適才那幾個丟失銀子的人也從旁勸說,莫憂詫道:“這可就奇了,抓了強盜去衙門,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為什麼倒要放了他?你們看他毫無悔意,今天要不送去衙門,日後還要再搶。”
那漢子得意洋洋的道:“去了衙門,爺爺也再搶不誤。”
莫憂忽而笑起來,道:“你既然這樣厲害,我倒是想看個究竟。”問旁邊衙門如何走,大家都不說話,淩梓鳳坐在馬上笑道:“跟我走吧,我知道。”
莫憂喜道:“那好得很。”拎著那漢子過來,淩梓鳳從馬鞍行囊裏取出一根繩子,一抖手將那漢子綁了個周身,莫憂大喜,躍上身,兩人即拖著那漢子穿街走巷來到衙門口。
行人們指指點點,前後湧著,那衙役也遠遠的看了清楚,早有人往內院稟報去了,等到淩、莫二人牽著漢子到來,成都府尹張彥昌張府尹已穿戴起來,端坐堂上,探首往外張望,兩旁衙役雖不敢說話,也都滿目狐疑。
莫憂、淩梓鳳挾了那漢子大步流星進到堂上,尚未說話,那張府尹已拍了驚堂木,沉臉叱道:“堂下何人,見了本官,還不下跪說話?”
莫憂、淩梓鳳冷睨他一眼,昂首不理,倒是那漢子不驚不懼,嘻嘻一笑,掙開兩人卟的跪倒,道:“哎呀,大老爺啊,小的被他們倆無故抓住,求大老爺做主。”
張府尹淡掃他一眼,哼道:“不必害怕,本官自然為你做主,你詳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