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莫憂突然問:“於大哥,請問丁謂身邊還有誰?”她改了稱呼,在長輩前麵,大俠二字,於剛聽了別扭,稱之為“大哥”,莫憂也覺別扭,於剛叫田婆婆為“姑母”,從關係上講,應該算是莫憂的上一輩,不過,大家都毫無血脈之親,也就沒有什麼計較了。

於剛一愣,據實答道:“一位半百老嫗,丁謂稱之為夫人,還有一個護衛,三旬左右,臉若黑漆,對丁謂倒是忠心,因為保護丁謂,已經被我們殺了。”

莫憂心中隱隱難受,那半百老嫗想必是丁夫人,怎麼不見二夫人,看來她已不在人世,念在她是青月的養母,也生出惻隱可憐,那個臉若黑漆的護衛想必就是呂揚,呂揚並非是對丁謂忠心,而是為丁青月忠心,受青月之托送丁謂平安到崖州,想不到竟在半途之上被殺,可憐他忠肝義膽,為主子也為仇人而死,黯然道:“於大哥,那位護衛原本也與丁謂有仇,隻因受人所托,不得已保護丁謂,他既然已死,煩請慶元大哥將他屍骨入土為安。”

於剛默想片刻苦,悶悶的不太理解,問:“既然是丁謂的仇人,又怎麼會接受這個托付?難為他一身武藝,竟然連這個忠奸也分不得嗎?”

莫憂一怔,將呂揚與丁謂之間恩仇簡說一遍,田婆婆也是一嘆,於剛麵色凝重,贊道:“想不到這個呂揚倒是恩怨分明、忠義兩全,卻是我等不知由來,倒是屈殺了他,莫姑娘放心,在下這就回寨,將呂大俠立碑厚葬。”說罷,告辭退下。

不過半刻,卻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陣陣,似有一群人湧來,田婆婆略緊眉尖,剛要起身,已聽周雲嵐與長老迎了出去,長老道:“眾位鄉親請回,寇公正在昏迷,不能打攪。”

有人道:“寇公病重,讓我們進去探望,決不大聲說話,驚攪寇公。”附合之聲一片,隱隱有哭泣之音。

又有人道:“我們聽到消息,寨主已經抓住了奸賊丁謂,何時處死,我們都去丟石頭。”

長老道:“這事千亦小姐說了,等寇公醒後,由寇公決定是放是殺。”

有人道:“此事何需寇公決斷,丁謂大惡,必殺不能放,還是盡快殺之。”

其他人齊聲應和,要求殺了丁謂,田婆婆猶豫片刻,嘆問莫憂:“寇公若不能決斷,小姐以為如何?”思也罷,仇也罷,丁謂畢竟與莫憂有牽掛,理應問問她的心思。

莫憂略略一想,答道:“婆婆,丁謂與我之恩,一是五年養育供給,二是善待母親;丁謂與我之仇,一是追殺我三人,致我母親於死地,二是連番派人殺我,三是傷害羅衣,至今下落不明,私人恩仇,一目了然,如今百姓要殺丁謂,是民生眾怨,我不做表態。”

田婆婆怔怔一語,莫憂的話很正公,卻很冷淡,她一直知道莫憂對丁謂是恨得咬牙切齒的,但是那都過去了,過去莫憂並不知道自己與丁謂毫無血緣關係,說到底,在她看來,莫憂心底強烈的恨是因為血脈之親反噬而來,城門分別時,真相大白,莫憂與丁謂毫無血緣,丁謂不過是因為喜歡莫柔而認她為女,如此說來,恨意應該削減,莫憂現在的表現的確不象是仍然充滿切切恨意,但是清淡得有些漂渺。

當然,田婆婆還是高興的,因為莫憂提到了羅衣,想來莫憂對孫女羅衣感情極深,如此也算安慰。

田婆婆移目去看淩梓鳳,她是十分喜歡這個年輕人,當初也在他與蘇嶺之間難以決斷,不過京城短短幾日,一直陪在莫憂身邊的是蘇嶺,提親的也是蘇嶺,從攬月居杜夫人的嘴裏得來的信息也是蘇嶺更加溫厚,如今猜測,莫憂與蘇嶺的婚事似乎並不圓滿,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氣質灼灼,無可匹敵,不知在莫憂心中zhan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