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1 / 2)

上官惜言拂袖道:“不要過問!你們三人,隻要知道,日後將她好生管教,督促她習《女誡》、通大義即是。”說罷,向上官秋雁道,“罷,這頓板子我也不打了,罰你搬到青園禁閉三個月,思過去吧。”扭頭呼來兩人,道,“即刻安排下去,送少莊主去青園,三個月內,不許少莊主邁出青園一步。”拂袖而去,三位夫人一聽“青園”二字,俱驚疼得淚如雨下,那青園乃是和義山莊後園中一個僻靜靜清冷的園子,是歷代莊主為懲罰弟子而設的,園內荒涼,除了一排簡陋的房屋外,唯有樹木野藤,平時,無人靠近。

三位夫人見上官惜言不聽求情,徑直離去,隻得抱著上官秋雁哭,倒是上官秋雁抹了抹淚,雙目清明,眉色之間很是桀驁與堅持,反過來勸說三位娘親,便隨同那人前去收拾衣物,住進青園了。

一幹仆人丫環俱去相送,上官秋雁柳眉倒立,喝道:“都回去,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有什麼可送,橫豎還在這莊裏呢。”拎著包袱就自行進園,三位夫人怕女兒受苦,悄悄喚過一個小丫頭跟著進去侍候,上官秋雁進了園子,也不用隨行小丫頭動手,自己鋪床收拾,小丫頭也不敢閑著,張羅著掃地,拂除蛛網,忙著一個下午,才將幾間屋子拾掇整齊。

上官秋雁也不言語,和衣上床,倒頭便睡,雖則閉目,難以入眠,將爹爹所說的話與自己十餘年前所知道的上官婉兒反復思索,非但沒有悔過,反而心定誌堅。

傍晚時分,有仆人送來飯菜,上官秋雁猶豫片刻,大口吞咽,正吃得香,又有上官惜言著人送來《女誡》與繡架,上官秋雁頓時噎住,呆呆的瞪了良久,將飯菜推開,喚來小丫頭,吩咐道:“你悄悄兒的去見將我的侍者映書、映畫給我叫過來,休要讓人看見。”小丫頭小丫頭雖知事大,少莊主的話不敢不聽,得命去了,不多時,一男一女悄無聲息的閃進了房,恭恭敬敬的聽候上官秋雁的吩咐。

上官秋雁淡淡的說道:“今兒叫你們倆過來,隻有一句話,我禁居的這三個月中,你們平時該怎麼著還怎麼著,凡事還按著我往常給定的製定行事就好了,去吧。”語氣輕淡無痕,恍如三月拂過輕風,兩人卻毫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領命離去。

上官秋雁悶坐一會,又喚來小丫頭:“你再出去,去找我的兩位師父,讓他們過來一趟,不要讓爹爹發現。”

小丫頭應聲去了,足有一個時辰,才聽得園中隱隱有步履動靜,上官秋雁正等著焦急,聞聲大喜,奪門迎出,果然見門外站有兩人,此二人花甲年紀,麵容相差無幾,均是方麵大耳,身形魁梧,看來竟是雙胞兄弟,趣則趣在一人著白袍,膚色亦白,須發亦白,一人著黑袍,膚色亦黑,須發亦黑,著白者,滿麵堆笑,和藹可親,著黑者,肅容冷漠,觀之可怕。

上官秋雁一見二人,慌忙行禮:“徒兒給兩位師父見禮。”

黑衣老者冷冷一哼,並不作聲,白衣老者則連忙扶起,笑道:“雁兒,你這孩子,怎麼犯了大錯,惹得你爹大發脾氣,把你關到這個荒涼地方來了。”

上官秋雁垂捷憐聲道:“兩位師父,雁兒年幼無知,惹得爹爹生氣,甘願受罰,隻是,這三個月內,雁兒不能每天向兩位師父請安了,也不能聽到兩位師父的教誨了。”說著,淚已倏倏而落,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兩人,道,“兩位師父,雁兒不敢荒廢學業,若是三個月無師父指點,一定要退之千裏了,因此,雁兒想請兩位師幫幫雁兒。”

白衣老者嗬嗬笑道:“雁兒放心,為師我一定去勸說你爹,將你放了就是。”

黑衣老者則冷聲道:“隻怕莊主不同意。”

上官秋雁忙道:“謝兩位師父肯為雁兒求情,不過,雁兒以為,爹爹懲罰雁兒也是為磨礪雁兒著想,雁兒甘願在青園住三個月思過,雁兒是想,煩請兩位師父每天來這青園,教導雁兒,不使雁兒荒廢,不知兩位師父可願意?”

兩人麵麵相覷,黑衣老者搖頭道:“莊主有命,其餘人不可擅進青園,幹擾你思過。”

白衣老者也嘆道:“雁兒,你爹早就發了話了,不讓我們過來,我們早已接到你的口信,現在才來,也是因為不敢讓你爹知道了,等到天色盡黑才悄悄的來的,這要是天天來,遲早讓你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