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閻羅冷笑道:“好,老夫兄弟二人也早就想見識見識青鳳的厲害,我兄弟二人一向同進同退,此言說在前麵,青鳳可不要說我們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黑白二老的規矩,青鳳知道,奉陪即是。”淩梓鳳氣定神閑,垂眸含笑掃過手中長劍,微微翻轉,劍身光華萬丈。
莫憂閃身晃至他身後,蹙眉輕呼:“梓鳳……”
淩梓鳳莞爾一笑,指腹輕柔的拂過她的發絲,柔聲道:“照顧好你自己。”說完,手腕一抖,上前一步,提劍於胸,平視兩人。
黑白二老相視一眼,低喝一聲“好!”,同時邁步闊臂,舒展筋骨,陡然發掌,勢如猛虎下山,分擊淩梓鳳的雙肩,淩梓鳳錯步微斜,閃開尺餘,一劍指向青衣閻羅的左肋,青衣閻羅“嘿嘿”冷笑,暗忖這個青年人怎的如此魯莽,不知輕重,這一劍平淡無奇,不快、不狠,實在稀鬆得很,回掌側身,以掌風來擊劍身,豈料劍身穩泰山,絲毫不為所動,平平穩穩的推進,青衣閻羅這才大驚失色,竟是自己小瞧了青鳳,他這一劍,看似平凡得很,實在蘊含渾厚純熟的內功,忙順勢一沉肘,從袖中摸出一柄墨片也似的薄刀來,氣勢淩人的欺著劍身而上。
淩梓鳳卻不動聲色,在劍尖貼近他衣袍之時,驟然收回,他這一發一收,全然不同,發劍沉穩、收劍靈捷,青衣閻羅的刀鋒剛剛沾著劍身,就聽嗡嗡之聲傳開,劍已撤退。
“素聞黑白二老雖有神刀,但是行走江湖,極少使用,一向隻用肉掌相對,看來青鳳今日有幸,讓兩位亮出兵刃了。”淩梓鳳笑語閑漫,衣袂迎風。
白衣菩薩笑道:“青鳳威名名傳西塞,老夫也不敢倚老賣老,再以肉掌相博,這薄刀藏於袖間多年,今日為青鳳一展光芒,也有所值啊。”說著,彈指現刀,竟雪白耀眼,看來他兄弟二人,被稱之為黑白二老,也是名實相符啊。
一招平手,轉瞬之間三人齊動,絞在一處,三道光芒,一長兩短,暴閃如電破烏雲間,疾走四方,眾人隻覺光芒亂做一片,眼花繚亂,三條人影也是時而纏絞一團,時而分成三處相離,時而騰躍、博擊於長空,時而俯猱低就,難解解分。
莫憂看得心驚肉跳,既不能相前相助,也暇觀戰,數十名武師得了雷的命令,再次揮刀圍攻,適才得了閑略做歇息的莫憂又恢復大半精力,再加上手持長劍,有利刃相助,威力大增,她纖巧的身軀靈動的跳躍於人群之中,將手劍舞得雪光一片,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攪、壓、掛、雲,又快又狠,往往劍鋒過處,慘聲四起,光華流轉之處,血濺一片、屍橫人倒。
無奈武師滾滾如流,殺之不盡,悄觀天色,日掛枝頭,已是申時將盡。
淩梓鳳以一對二,亦占上風,身靈如猿、飄似風、疾如電、幻似魅,時飄忽不定,人如幽靈劍若虛虹,黑白二老每每一刀刺往,不過如葉過秋風;時敦如山海,真氣湧動如銅墻鐵壁,刀鋒近時則偏,掌風近時則消,黑白二老不禁邊戰邊嘆:“看來果然是老夫老矣,今日竟要不敵一晚輩後生了。”
淩梓鳳淡淡一笑,道:“過獎了,晚輩今天不為與兩位前輩較技而來。”
白衣菩薩道:“青鳳若要打敗我兄弟二人,可;若要讓我兄弟二人讓路,不可。”
“如此,青鳳隻好得罪了。”淩梓鳳眼眸微寒,驟起一劍。
雙刀齊進,一黑一白,黑如墨、白似雪,分架左右,淩梓鳳的劍是從西王寨得來的寶劍,不懼鋒芒,三刃相錯,各無損傷,各退半步,瞬間又撲上,裹於一片光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