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一旁的許欣禮忽然開口,原本因為受到許老爺子的嗬斥一直頹喪在一旁的他,現在整個人又振奮起來,他看向傅霆琛問道:“傅先生,您剛剛說許一一給你看了那個濕衣服,然後你出了休息室之後就派人跟上了文強,最後把文強帶過來了,也就是說,你就能證明,許一一剛剛並沒有說謊。”
傅霆琛不語,沉默的移開視線。
許欣禮卻毫不介意,他轉頭便對著許老太爺道:“爺爺,您聽到了?說謊的不是許一一,她剛剛也已經把整個事情的邏輯分析得很清楚了,隻不過因為缺少關鍵證人始終遭人質疑,現在文強出現了,咱們還有什麼好說的?這是一場明明白白的陰謀!到底是誰想對許家不利,誰不顧許家名聲,是奶奶嗎?不!她從頭到尾都是為了維持咱們許家的體麵,將這些鬧劇對我們的影響降到最低,爺爺,到底是誰為了這個家好,您能不能公平一點?!您……”
“欣禮!”老太太沉聲打斷他,“別說了,心偏了就眼就瞎了,有什麼好說的。”
“放屁!你們憑什麼抓個下人過來就說他是什麼關鍵證人?!”三老太太臉色青紅交替,尖叫起來道,“他說什麼了?他今天在餐廳偷拿了東西被我發現了,我看在他平常還算勤懇的份上,不忍心他受罰所以讓他躲好而已!這樣也不行?”
老太太冷哼一聲,點著文強道:“人命案都出來了,這麼巧他今天在偷東西?給我搜!”
“你敢!”
三老太太張開手就擋在文強身前,林隊長站在她身後,雖然剛剛礙於傅霆琛沒有能對文強動手,但此時他們卻攔在了中間,阻止老太太的人接近文強。
“傅先生!能不能……”許欣禮上前一步,視線繞過三老太太和林隊長,投向站在文強身邊的傅霆琛和葉七諸人。
他想著剛剛傅霆琛幫忙攔住了林隊長,自然是站在他們這邊的,此時三老太太撒潑,他們要看老太爺的麵子不能動她,可傅霆琛可不用。
可沒想到,傅霆琛竟毫無表情的收起槍,任由葉七把他拉到了一邊。
這是不打算插手了?
許欣禮有幾分失望,他看向許一一,卻發現這位堂妹也並沒有看向這邊,隻專心的抱著孩子,乖乖的靠在身後男人的懷裏。
清脆笑聲再次響起來,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端上了一杯紅茶的許長敏悠悠然的開口道:“大媽,都這個時候了,還端著你大家閨秀的架子呢?你忍了幾十年,到頭來還要輸給這個潑婦啊?這可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早知道,當年我媽真不應該那麼憋屈的走了啊。”
她臉上掛著笑,眼神裏卻是毫無溫度。
阮老太太冷聲道:“你不用激我。”
她抬手,將一直披在肩頭的那條精巧無比的刺繡披肩扔到地上,隻剩一身利落的旗袍。
“我嫁給你五十三年。”她對著輪椅上那個佝僂的身影一字一頓道,“但我隻跟你相守了三年。三年而已,自此之後,你身邊的女人,一個又一個,兩個進了門,還有無數個養在了外頭。直到你病倒的那天,吳管家都是從別的女人床上把你送去的醫院。姓許的,五十三年,我整個人生的三分之二時間,就在忍受你和你的這些女人,我不吵不鬧,我給你自由,你以為是我不在乎嗎?不,是因為我想要一份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