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媛應下來,又蹙眉道:“這麼簡單就想離間姑姑和許一一,恐怕不容易。”
許欣禮唇邊掛上苦笑:“沒期待有那麼好的效果,隻是起碼能讓她知道我們的態度,冤有頭債有主,要找麻煩找三房去吧。我們現在還沒穩住章程,可經不起她跟許一一聯手打擊。”
鄭媛歎口氣:“許致遠那邊什麼動作?ICAC的人查到他那邊了嗎?”
許欣禮搖了搖頭:“他是老手了,許一一這麼明晃晃的擋在前麵,暫時肯定查不到他頭上,隻是顧家那邊漏了餡兒一定會扯著他不放,所以一時之間他也脫不了身。”
“顧念北前兩天回了北城,目前還沒動靜。”
“嗯。”許欣禮點頭,“他之前消失了好幾天,我都懷疑是去找許一一了,如今又回來了,肯定是要搞些動作的,我們也盯著吧。”
鄭媛吐了一口氣。
兩人靜默地對站著,許欣禮伸出手去,將她輕輕攬進了懷裏。
鄭媛穿著高跟鞋,大概到他鼻尖的高度,於是臉略略偏過去,便正好靠在了他肩頭。
她喟歎:“你別忘了,還有個最麻煩的人要盯著。”
許欣禮默然一晌,道:“傅霆琛。”
“若是他出手幫許一一,我們的麻煩會更大……”
她的臉頰枕在許欣禮的肩頭,微微凹進去,連著接下來的話也有些像歎息:“大麻煩啊……”
許欣禮抬手摩挲了一下她單薄的背,說了一句:“辛苦你了。”
鄭媛扯著嘴角笑一笑,模糊道:“我們是夫妻啊。”
患難與共的夫妻啊。
她忽然想到自己少女時看過的那個經典故事。
白流蘇費盡心機,還是沒能如願,不料一場戰爭,讓範柳原終於留在了她身邊。
所謂傾城之戀。
回想她和許欣禮初次見麵,她就對他上了心。隻是許欣禮家世不錯,長得又好,聽父親描述起來,能力更是一等一。這樣的人,她靠家世聯姻很簡單,但要想得到一人心,在他們這圈子裏,太難。
她見了太多亂事,甚至她父親,也並不忠貞。
她本身姿色平常,縱然她並不因為這一點而自毀,但始終她理智的明白,外貌的吸引力對男人而言,也許是第一要義。
她要如何不可替代,成為他的唯一?
好像是訂婚以後,她就一直在思考的一個命題。
而如今,一切都是好時機。
鄭媛依偎著許欣禮溫熱的脖頸,不由得笑一笑,在他耳邊問:“如此患難,夠不夠做十年夫妻?”
許欣禮皺眉:“什麼十年八年,你是鄭家大小姐,是我求了這幾年才求進許家的,成了我的妻子,便是這一輩子。”
鄭媛勾唇:“隻願你別遺傳許家爺爺的做派。”
許欣禮抿唇,良久才開口:“有時候我甚至有些感謝許一一,揭開這一家子的遮羞布。偏偏我擔上了這副擔子,得利最多,於是還得繼續守著它,維持著它的體麵。”
鄭媛道:“這也是你這幾年辛苦應得的。這樣老太太也放心。”
許欣禮:“讓奶奶操心了這麼久,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一陣了,前些天她身體好了一點,我打算抽空陪她去歐洲散散心。”
兩人正抱著在廳中喁喁私語,忽然聽到門口有傭人敲門。
來人說道:“大少爺,大少奶奶,老太太吩咐我們收拾東西,她要去找二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