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夏點點頭,輕輕“嗯”道。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陸弋銘和藍夏都沒有說話,車內一時間變得安靜許多。
藍夏輕咬著下唇,心裏酸澀的厲害。
她想張口解釋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是去醫院,還是回家?”
許久,就在藍夏以為陸弋銘不會再開口說話的時候,他若無其事的發動車子,聲音低沉和以往無異。
“我想去醫院。”
藍夏連忙開口小聲的說道。
“好。”陸弋銘將車子向醫院開去。
到了地方,兩個人都沉默的坐在車裏沒有動。
藍夏咬著唇,沉默的把安全帶解開,把手放在了車門上。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晚上再來接你。”
陸弋銘沉沉的道。
藍夏的手一頓,酸澀的難受在身體裏蔓延,一絲霧氣蓋在了眼睛周圍,染紅了她的眼圈。
“嗯,好,有事你先忙。”
她打開車門下了車,腳下微微有些不穩,回身關車門的時候,她掃見陸弋銘的唇角,沒有絲毫柔和的笑意,讓她緊張的捏緊自己的手。
她怔怔的看著陸弋銘,可陸弋銘都沒有回頭看她的意思。
她低下頭把門關上,回身朝醫院走去。
“藍小姐,”徐晴正在幫藍盈盈按摩,看到藍夏進來眼底浮現驚訝之色:“你今天來的比往常晚,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還不是因為陸弋銘。
藍夏內心難過,臉上卻掛著柔和的笑:“嗯,辛苦徐姐了。”
徐晴擺擺手:“沒事,藍姐的康複都做完了,我正打算幫她擦拭身體,既然你來了,就交給你吧。”
“好,謝謝徐姐。”
藍盈盈的年紀比徐晴大了幾歲,藍夏不在的時候都是徐晴在照顧她,她很健談,總會講一些有趣的事情給藍盈盈聽,慢慢的,她對藍盈盈也有了感情,麵對著和藍夏,就像麵對自家女兒似的。
每次喊藍女士,她都覺得怪怪的,幹脆直接喊藍姐。
藍夏把水盆接過來,沾濕毛巾後幫藍盈盈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額頭,臉頰。
徐晴很安靜的走出去,把房門關上,留給母女獨處的空間。
“媽媽,昨天晚上,我和一個男人睡在一起了。”藍夏的睫毛顫抖著,一麵幫藍盈盈擦拭一麵說著話。
這件事生氣的人應該是我吧,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生氣了。
藍夏微微皺眉,有些搞不懂陸弋銘的心思。
明明是他不說一聲的躺到她的床上去,結果,解釋的亂七八糟,是把她當成了很隨便的女人了嗎?
還是說,把她當成了一門心思想要嫁入豪門的那些女人?
所以,僅因為是同床共枕了一夜,他才會丟出負責兩個字打發她麼?
“他也不知道哄我,還生氣的走了。”
藍夏越說越委屈,眼睛周圍又紅了一圈。
說完,她又覺得可笑。
“唉,我怎麼還不長記性,把感情事放在第一位,這樣下去隻會害了自己。”
藍夏搖搖頭,把髒水端走,回來後拉著藍盈盈的手指搓著玩。
“媽媽,你對我是不是很失望?才從火坑了出來,又跳入了深潭裏,我是不是太不自重了?”
好煩,越想越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