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毓珩明了,輕輕退了兩步,想了想,還是解開了外套扣子。

陸弋銘抿著唇,想走又不舍得,看到賀子航又擺了擺手終於是把外套脫掉打算去幫藍夏蓋上。

豈知,剛剛脫掉就看到藍毓珩已經搶先一步這樣做了。

陸弋銘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正要扯掉藍夏身上屬於藍毓珩的外套,就看到藍毓珩比劃了一個禁止的手勢。

他猶豫了一下,臉上變幻著各種顏色。

藍毓珩見陸弋銘收手,用嫌棄的眼神盯他手中的外套,無聲的吐出一個字:“髒。”

陸弋銘:……

他看看沾染的各種灰燼,還有灼燒後痕跡的衣服,再看看藍毓珩幹淨的仿佛才從幹洗店拿出來的條紋西裝外套,麵色及其不好的抬步走出去。

藍毓珩的唇角不住的上揚。

能夠看到陸弋銘吃癟,他真的太開心了。

淨了手,賀子航片刻後也從治療室裏走了出來。

“等到她醒過來就沒事了,不過,我看她的手,那模樣不像是聽到槍聲昏厥的,好像是開了槍啊。”

賀子航微微一笑,麵露不解。

一般患有射擊恐懼症的人都是不能開槍的,絕大多數都是聽到槍響就犯病了。

屋裏的姑娘看著有點奇怪。

“少夫人開了五槍後站了很久才昏倒。”

林茳匆匆趕來,剛好聽到了賀子航後麵的話,很自然的接口。

藍毓珩大驚:“幾槍?”

陸弋銘的臉色也變得超級難看,眼睛緊緊盯著林茳。

林茳被他的語氣嚇到,又看到自家長官危險至極的眼神,不由得嗓音發抖:“五槍,當時少夫人從我腰間把槍拔出來的時候我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她已經把對麵拿著槍的五個人擊到了。”

回憶著當初的情景,林茳體內的血液不停的翻滾著。

太特麼刺激了!

看似柔若無骨的少夫人竟然有這麼強悍的絕技,難怪她會在聽說有五顆子彈的時候說“夠了。”

可不是夠了麼,一槍倒一個。

每一槍所打擊的位置都一模一樣,全部右手手腕,直接穿透手筋又避開了動脈。

“她有這方麵的恐懼症,很嚴重的狀態,你怎麼能讓她摸槍?”賀子航皺眉含笑指責,語氣微微不滿忍。

一個不察,病人很有可能陷入恐懼中再也無法蘇醒!

哪方麵的恐懼症?

林茳很是不解,仔細回憶著剛才所聽到的話,還有在場幾人的反應。

“射擊……射擊恐懼症?”

林茳結結巴巴的反問。

沒有人回答他,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寫出了答案。

林茳:……

難怪剛開始聽到槍聲的時候少夫人的臉色那麼的難堪,難怪在最後的時候,少夫人的眼神如此陌生又決絕……

她……

心口一熱,眼睛微酸。

一個大男人差點當場落下眼淚。

“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雖然來勢洶洶,有我在,她不會有事的?等到她睡醒了以後先小心翼翼地顧著點,不要讓她再摸槍,有什麼問題找我,我最會開導人了。”

賀子航大手一揮,很是不在意笑道。

他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的話,忽的想起剛剛被自己忽略的細節。

好像林茳稱呼裏麵的女孩為少夫人?

賀子航略有些糾結的笑道:“裏麵的人是你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