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澤楷,我做人是有底線的。”
明澤楷冷冷的嗤笑一聲,“你的底線在哪裏?昨晚你為什麼要說謊,你在去商場之前見的是誰?”
仲立夏算是明白了,他不是在懷疑她,而是認定她就是,真是可笑。
“對,是我做的,我爸都自殺了,憑什麼你爸還能好好的逍遙法外,我就是要讓你爸和我爸一樣的下場,我要你們家人……”
“啪”的一聲,那麼的刺耳,在突然窒息一般寂靜的空間裏回響著。
是扇耳光的聲音,動手的是他,隻是打的並不是仲立夏的臉,他打的是自己,他恨的是自己。
仲立夏沒想到他會這樣,定定的看著他,神色慌張,張嘴想要為自己解釋一下,可看著他此時凝著自己那無能為力的目光,她突然怕了。
“明澤楷……”她叫他,還想要去拉他的手,隻是,被他拒絕了。
他悲涼一笑,“你想要的就是和我離婚是吧,我成全你。”
仲立夏搖頭,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是非離不可。
這一天還是到來了,隻是比他們預想中的都早一些。
明澤楷爸爸明覺涉嫌貪汙受賄,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像他那樣的年紀,二十年,等於半個餘生了吧。
明澤楷媽媽喬玲的公司被調查出有好一個樓盤是明覺用自己的權利促成的,被已發查辦,罰款二十幾個億,還撤了喬玲的執行總裁一職,隻保留百分之十的股份。
這些事情都是仲立夏在新聞上看到的,一周的時間,明澤楷沒有回來過,她本來想要領走的時候,還能和他說聲再見的。
低頭,伸手欣慰的輕撫著自己的小腹,或許還能再見,隻是再也回不到最初。
仲立夏拉著行李剛要出門,明澤楷像是算準時間一樣,從外麵回來。
四目相對,兩人均是一愣,他看上去很是疲憊,想不都不用想,過去一周他過得並不輕鬆,三年前她也有過同樣的經曆。
一時間她竟覺得自己很壞,竟然想著在這個時間離開他。
明澤楷緊蹙著眉,一臉冷漠的走近她,一句話都沒說就從她的手裏奪走了行李,氣不打一處來的將她的行李箱扔在了沙發上。
氣氛一時間很壓抑,仲立夏隻好坐在了沙發上,想等到他平靜一些時再和他聊聊,隻是他沒給她那個時間。
他忽的一隻被突然惹怒的猛獸朝她襲去,坐在沙發角落的仲立夏躲無可躲,被他獵食般的鉗製,他凝著她的目光裏甚至有恨。
仲立夏感覺自己被他大手鉗製的肩膀都快骨碎了,擰著眉毛,小聲喚醒他,“明澤楷,你弄疼我了。”
沒有得到他的放鬆,反而受到他的變本加厲,他怒極反笑,冷哼一聲,“仲立夏,你還知道疼嗎?你往我心口紮刀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會疼。”
仲立夏看著他,他眼裏的神色不是恨,是悲,是痛,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又提起那件事請來,對於他們,有些事是一輩子的傷疤,隻能裝作忽略,一旦觸碰,痛不欲生。
倔強如她,既然往事重提,她就狠心接招,她清冷一笑,“是啊,那個時候我想走,你不準,我刺了你一刀,我自由了三年,現在你父母終於得到報應了,我想走,你還是不準,我是不是該再刺你一刀,好還自己一個自由。”
她果然沒心。
明澤楷憤恨的怒瞪著她,“是不是三年後的再見,都是你精心設計的報複?是不是你仲立夏從來對我明澤楷就沒有真心過?”
報應?她竟然覺得他父母今天的局麵是報應,她是忘了三年前她父親的死和她親生母親有不可推脫的責任了吧。
仲立夏突然看不懂他,過去一周他聽到了些什麼,對她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
她無可奈何的嗤笑,“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就是吧。”
她的不解釋於他而言就是默認,“仲立夏,我可以寵你二十幾年,同樣,我可以讓你今後的生活生不如死。”
“那我受著。”如果別無選擇的話。
他對她動手,想要侵犯她的身體,她拚命抵抗,因為現在不行。
明澤楷對她的抵抗厭倦極了,他緊攥的拳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了仲立夏耳後的沙發扶手上,嘶啞的低吼,“你到底在抵抗什麼?”
現在這個時候,她不可能把真相告訴他,她咬唇,找到一個可以阻止他的借口,“我來月事了。”
他一雙深不見底的幽眸盯著她看了好久,打心裏他是知道她在說謊,但他說服不了自己受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