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昏迷一個月嗎,現在身體還虛著的吧?”夏管家抖了抖稀疏的眉毛,有些不信。
“別提了,壯得跟水牛似的,一身膘。”傭人鬱悶的不行,“我就跟她說了句,撞她的不是少爺,她一生氣直接把我打趴在地。少爺舍得在她身上花錢,光這月就砸幾百萬進去,身體再養不好說不過去。”
“也是。”夏管家調了個方向,直奔醫院開去,“你別惹她,我馬上就到。”
“快點啊夏叔,我小命要保不住了!”
其實鄔珍珠脾氣火爆也是有原因的。她從小就被爹媽抵債了,後爹是放高利貸的,後娘是小太妹出身,能培養出什麼知書達理的女兒?隻能教出小混混啊。
她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和言小念倒是互補的,因此兩人成了好朋友,互相影響……
夏管家到的時候,鄔珍珠正在喝燕窩蟲草人參湯,這個湯一盅就要五千塊,她昏迷的時候就是插管子灌胃裏去,加上每天有人按摩,身體比車禍前還壯。
“嗬嗬……”夏管家風塵仆仆的趕到醫院,進來就陪笑臉,“鄔小姐,您終於醒了!我是蕭府的夏管家,不知您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鄔珍珠頭也沒抬,先晾了夏管家一會,才傲慢的問,“言小念和言大發呢?”
“哦,少夫人上班去了,小少爺上學去了,都是有正經事的人,所以不能時時陪著鄔小姐。不知鄔小姐在哪裏工作啊?身體康複之後,也該上班了。”
夏管家把鄔珍珠的背景摸得門清,這會子不忘揭她的底。
“咳。”鄔珍珠差點被湯嗆到,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她一直沒有正經工作,畢業之後繼承“家族事業”,搞起了私人信貸,其實就是高利貸,雖說也賺了點生活費,但始終是見不了光的行當。
傭人見鄔珍珠吃癟,偷偷對夏管家豎起大拇指,“夏叔,您好厲害!一句話就把她拿住了。”
夏管家沒說話,這丫頭看起來挺老練的,應該沒那麼好打發。
果然,鄔珍珠揚了揚下巴,不屑的挑挑眉,“行吧,我就等言小念下班再見麵,但現在必須通個電話,以保證她確實是安全的,你把她的新號碼給我!”
夏管家當然不想給,沉吟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們少夫人不知道你出車禍,怕她傷心,我們一直沒告訴她。這一個多月,是我們少爺花大錢請人照顧你,給你好吃好喝。”
“他撞了老娘,當然得給好吃好喝好伺候。”鄔珍珠不領情。
見她不講理,夏管家冷笑一聲,“如果你隻想和言小念通話互報平安,我可以給你號碼,但想挑撥少爺的夫妻感情,那可不行!”
“誰挑撥了?”鄔珍珠仰脖喝完參湯,把碗重重一放,“你這老頭說話怎麼不靠譜?”
“您說自己被我們少爺撞了,不就是挑撥嗎?你是沒看清誰撞的你吧?我可告訴你,那裏可是有攝像頭的!不容你空口亂咬!”
“行行行……”鄔珍珠不耐煩了,“我就說在你家門口被撞了,不說是誰撞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不是我們少爺撞的,那就好辦了……”
夏管家素來老謀深算,哪會讓一個小丫頭牽著鼻子走?他從包裏拿出算盤來,劈裏啪啦的撥打起來,表情嚴肅認真。
一聽到算盤珠子的清脆響聲,鄔珍珠頭皮瞬間發緊,不知為什麼,她一見人撥算盤就想到了陰謀,這老頭肯定要和她清算醫藥費了!
眯眼思索了兩秒,鄔珍珠按住了算盤,一改剛才的趾高氣揚,笑得格外諂媚,“得了大叔,隻要言小念母子是平安的,您讓我和言小念說啥,我就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