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腳邊粉碎一地的瓷片,楚千蕁一臉驚魂未定,剛才,若不是她跳得快,瓷器肯定砸中她腿了,這費南城自個兒是個殘疾,莫非希望別人也變成殘疾。
知道少爺怒氣騰騰,白管家也隻能默然立在屋簷下,他身後,還站了了抹好些黑色粗壯的身影,沒有表情的臉,像極一張張死人撲克。
片刻後,屋子裏驚人的聲音,終於止了。
砸累了吧!
楚千蕁也不敢去過問,霸道少爺是幾個意思,隻能像根木頭般佇立在一株花楹樹下,滿樹綻放的花瓣,帶著香風落下,綿綿砸於她肩頭,身後的浪漫花飄背景,越發襯得她眉目豔麗,容顏璀璨,她似一不染塵埃的花中仙子,幹淨脫俗,不帶一絲煙火氣息。
金玉希悄然而至時,看到的就是一幅靜止的美人望風圖。
香風夾裹古龍水的香味,襲上鼻端,陌生的氣息令她微微側顏,令人攝魂落魄的大眼瞟向近在咫尺男人臉。
狹長的桃花眼,波光鱗鱗,正灼灼凝睇著她,眨也不眨,她俏麗絕美的臉蛋,在漆黑如墨的瞳仁裏清晰可見。
男人嘴角勾出抹壞笑,向他步步逼來,逼不得已,她隻能往後退去。
身子不小心碰了下身後的樹,頓時,花瓣雨四處飄飛!
花瓣落於他眉宇間,金玉希那張臉更顯邪惡。
“表嫂。”
頃刻間,男人臉上溫潤的笑,帶著說不出來的魅惑。
他喚她,聲音暗啞,也性感。
不知道他要幹嘛,楚千蕁心裏劃過厭惡,別過臉。
一支手莫名摸不上了她的臉,隨即,發出一聲‘嘖嘖’的讚歎。
“你說,你這肌膚怎麼能這樣細膩?”
指尖在她臉上遊走。
像吐了信子的蛇,寸寸侵占著她的領地,楚千蕁忍受著,一口銀牙咬碎,這個男人,是費南城的表弟,怎麼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肆無忌憚地欺負他的老婆,這隻能說明,費南城在費老夫人眼裏是塊寶,在別的人眼裏,就是個廢物。
“表嫂,你抖什麼?是不是見到我太激動了,所以,你才緊張成這樣啊?”
噢呸,恬不知恥。
千蕁在心裏罵了句。
她沒有拒絕,或許助長了他的威風,他甚至伸手扳過她的臉,讓她與他麵對麵,指頭輕勾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目光相對。
楚千蕁討厭這雙桃花眼,算命先生說過,長有桃花眼的人,一生風流無數,桃花債債多多,下場是不得善終。
“表嫂。”頭緩緩俯下,唇離她臉寸許的地方停住,“表哥脾氣不止爆,那方麵也不行吧!是不是很難滿足你,要不,你給個時間,我留個號碼給你,我可以隨傳隨到的。”
若不是親身體驗,誰又能想到,如此流氓之話會是出自於費家尊貴少爺之口。
見她仍舊不吭聲,金玉希越來越大膽了,“美人兒,你說,你怎麼能長得這麼美?”
他真後悔這麼晚才見到她。
若知道,廢物娶的女人是世間絕色,他怎麼都不可能慫恿外婆同意費楚兩家聯姻。
金玉希腸子都悔青了。
要知道,眼前的尤物,不知比他玩過的女人強多少倍。
“今晚……”
僅僅隻是這樣看著,他就能情動,身體就能發熱,微微喘息著說,“今晚,十點,你伺候他睡了後,我來找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美人兒。”
楚千蕁眼色微彎,淡然笑著,玉足微抬,重重輾向男人右腳。
男人眉心隱隱一跳,差一點失聲叫出來,他就納悶了,這女人柔柔弱弱的,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美人兒,你想謀殺親夫啊?”
腳上施力,繼續虐待某人腳的同時,一把雪亮的刀子,毫無預警,抵在了雪白肌膚下動筋藏青處。
斂眼,差一點幾乎笑出聲,薄唇輕掀,“夠辣,我喜歡。”
不征服她,他金玉希的名倒過來寫。
楚千蕁回頭望了眼那煽敞開的窗戶,空蕩蕩的,似乎裏麵什麼也沒有,但是,她知道,費南城就在裏麵,目光轉向屋簷處,白管家與那票黑影,仍舊僵立,隻是,他們全是背對著她們而站,這也許就是金玉希囂張的原因。
楚千蕁猜想,費南城雖一無用處,到底還是費家唯一合法的費氏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