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蕁一肚子苦水沒處倒。
鬱悶的慌,老夫人如今還沉浸在孫兒意外的打擊裏,等她緩過來,就會拿她開刀,或者金玉希,或者,她們兩個一起都會受到老夫人嚴厲的責罰。
不見喻媽影兒,她拿手機拔通喻媽的號碼。
“我在酒窖釀酒。”
奇怪了,費南城受了那麼重的傷,喻媽沒在醫院,到在酒窖醞酒。
她掐了電話去酒窖見喻媽。
喻媽正帶著丁彩等十幾個傭人,洗著十幾筐紫葡萄,葡萄又大又圓,晶亮通透,看起來極誘人。
“少奶奶,你不要擔心,少爺會醒來的,你會保佑她的。”
這是什麼話?
楚千蕁眉宇擰得更深,“我又不是神仙,怎麼保佑他嗎?”
“你的八字能旺夫,你想啊,夫都沒有了還怎麼旺?”
喻媽不以為然,笑嘻嘻地扭過頭回答她的話。
楚千蕁嗤了聲,她這人從不信命,老夫人相信的東西,那都是無稽之談,不過是尋找心理安慰,自欺欺罷了。
“你先去睡一覺,保證醒來時,就能見到少爺了。”
喻媽催促她去休息。
費南城躺在醫院裏,還是重症室,她怎麼能睡得著覺。
“行,那你們先忙。”
見在喻媽這兒得不到更多的訊息,楚千蕁也不再多嘴,乖乖地轉身出了酒窖。
幾牆之隔,一密室
完好無整的費南城坐在轉椅上,麵向窗外,窗外於旎的紅霞,早已喧染滿天,落日的紅光照射進來,落在他臉上,光影浮動,讓他那立體剛毅的五官,看起來更邪魅俊俏。
“少爺,店鋪師傅那兒沒有,我讓人威脅他,他仍然說不知道。”
華麗轉椅緩緩轉過來,抬眸,對上白管家戰戰兢兢的視線,薄唇微勾,“我說過,找不著,你也別回來。”
‘咯噔’
白管家知道這次費南城是動真格的。
趕緊揚聲喊出,“那顆珠子在少奶奶手裏。”
他本不想說的,主要是不想讓少爺與少奶奶心生隔閡,小夫妻倆的感情還沒到那種,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心生介蒂的地步。
費南城眼眸深深。
叮——藍色火苗跳躍,映襯得他眉目更顯清雋。
眼角劃過誨謨如深的光,神色莫測高深。
費南城抿唇不語,白管家也不敢再說話,隻能任由著一室凝窒的氣氛回旋。
“楚千柔呢?”
半晌,費南城問出。
“從醫院回來後,她來酒窖找了喻媽,現在應該回閣樓裏去了。”
費南城盯著牆上滿是雪花點的屏幕,清冷音色吐出,“在小閣樓天花板上裝個監控器。”
“好的。”
白管家恭敬地應允。
珠子在楚千柔手裏,費南城的意思很明了,接下來,不能放過楚千柔的一舉一動。
費氏老宅,菊花綻放,滿院溢香,輕風吹過,花瓣飄飛。
老夫人起居室裏,玉清為首,已跪了一堆的傭人。
老夫人沒讓誰跪,玉清等人是自發跪成兩排的。
費南城在重症病房呆了一夜,毫無醒來征兆,老夫人滴水不進,玉清她們慌了神,毫無辦法,隻得出此下策。
“老夫人,吃口粥吧!”
粥熬好了端上來,涼了又拿去熱,熱了又端上來,循環往複,指頭已數不過來多少次了。
老夫人的視線,隨著費南城的沉睡而越發冰冷。
氣氛壓抑到令人連呼吸都困難,所有人低著頭,不敢發出任何丁點兒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