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住這兒?那住哪兒?”
古慕飛聽了費南城的話,衝上前一副質問的語氣,“這是我為古姨安排的住所,有什麼不好的,她就適合住這兒。”
費南城看著臉紅脖子粗的古慕飛,冷冷道,“我是醫生,自然知道什麼環境適合病人居住,你沒聽到她剛剛的咳嗽聲嗎?她嗓子有炎症不說,肺上也有問題,這裏的空氣還帶著腐黴味,你把她安置在這裏,是何居心?”
聞聽了費南城的話,古慕飛直接氣炸,聲音揚得老高,“貓兒,瞧瞧你帶來的這位狗屁醫生,在這裏不懂裝懂,哪兒有黴腐味?我怎麼沒聞到?”
“慕飛,你不要生氣。”
古心蘭安慰著多年來一直幫助著她們的人,回過頭朝著費南城笑了笑,“先生,不打緊的,這兒挺好的,蕁蕁,不用換地方了,我這破身子經不起折騰的。”
“千柔,給你媽收拾行李,帶她走。”
費南城剛愎自用,見楚千蕁不為所動,對他的話置若未聞,他又補了句,“如果你不想你媽媽病得更重的話。”
霍希睿是醫生,楚千蕁自然選擇相信他的話。
從床底下拉出行李箱,打開,開始往裏麵收拾衣物,古慕飛倚在牆角落,抱著雙臂,一副勸不住,便不勸,隨便你們怎麼折騰的樣子。
“蕁蕁,真的不用。”
古心蘭上前攔阻,卻被楚千蕁給輕輕拔開。
行李不多,楚千蕁手腳麻利,三下五除二,幾下就收拾好了。
她拉著媽媽的手,拎起皮箱,頭也不回往外走去,費南城瞥向古慕飛的目光,除了冷沉外,似乎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洋洋。
是的,他就是不想讓這男人呆在楚千柔身邊。
不論如何,楚千柔是他的老婆,隻要有一星半點兒出軌火苗,他就得拿滅火器馬上撲滅,絕不給人可趁之機。
古心蘭一麵跟著女兒走,一麵嘮叨,“我都說了不用,我這身體雖破,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楚千蕁把行李箱扔進了尾箱,又繞到前麵,伸手把古心蘭推進了車廂。
費南城與古慕飛肩並肩出來了,倆人都沒說話,周糟似乎還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息。
從倆人怪怪的表情,就不難看得出相處並不愉快。
滴滴滴,有人給古慕飛打電話了,從兜裏掏出手機,找了個角落接電話,費南城走到車旁,向對麵黑暗角落那抹模糊的人影望了望,伸手拉開車門,坐到駕駛座上,扣上安全帶,車子發動,轟鳴一聲,飛速駛離。
後視鏡上,那抹人影衝出黑暗,揮著手似乎不住地呐喊著什麼。
隱約有氣急敗壞的聲音飄來,“霍希睿,你特麼咋就把車開走了,貓兒,你等等我啊!”
楚千蕁自然也看到了鏡子裏那抹倉促的人影,耳邊也隱約回蕩著咆哮的聲音,可是,她並沒有轉頭,也沒有說話,隻是拿眼看前視鏡裏的男人,隻見他薄唇緊抿,清峻的眉宇隱隱滑過笑意,看來心情大好。
她與他相處也這麼久了,知道他是不大喜歡笑的人。
甚至,她都沒看到他大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