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楚千蕁紅唇輕挽,嘴角揚起的笑容,極豔,極瑰麗,眼眸中的笑嘲諷之意是如此明顯。
看來,真實的費南城,沒幾個人能夠了解。
費南城多麼凶猛無敵,所向披摩,恐怕隻有她最清楚。
至今,她也不能忘記,那夜,漆黑的世界裏,她們合而為一,氣息深深交融,他遵勁有力的雙臂,孔武有力的身體……
就算現在想起,她都還渾身滾燙,耳根子泛紅。
“金少,你覺得我有幾個膽子,敢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金玉希眸中最後一抹希冀之光漸漸黯了下去。
是嗬,縱然是給楚千柔千萬個膽子,她也絕不敢去外麵找野男人栽到費南城頭上。
再說,據他所知,楚千柔自從嫁給費南城,出入鎏金別墅都得經由費南城同意,看她看得那麼牢,她又有什麼機會去與外麵的男人苟活,與她接觸得最多的男人就是他了。
可是,那晚,他明明就沒有了得逞,讓她給溜了,是他至今都還耿耿於懷的事。
抓住楚千蕁的手,金玉希恨恨地握著,疼得楚千蕁險些掉下淚來。
她掙紮,他卻不為所動,仍然那樣緊緊地握著,仿若不舍得放開一秒,少頃,他咬了咬牙,像是深刻著斷腕般絕烈的割舍,把她拽到了醫生麵前,對醫道,“給她墮胎。”
“不。”楚千蕁的頭頂,仿若滾過一聲驚雷。
“金玉希,你不能這樣。”
中醫西醫都說她懷了孕,那就錯不了,她懷了孩子,還沒嚐到做母親的喜悅,他就要立刻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
殘忍如金玉希,楚千蕁恨得咬牙切齒。
“我不能失去這個孩子,我要生下這個孩子。”
她憤憤地衝著金玉希大吼大叫,像一個頭母獸,在敵人攻擊而來,千均一發的時刻,拚了命地要護住懷裏的仔一般。
“不準。”
金玉希抓住她的手腕,同樣大聲地斥喝,雙眼血紅,他的心已經被失落完全占滿。
不得不承認,費南城贏了,臨死了還留給他這樣的難題。
“金玉希,你阻止不了我,我是費南城的妻子,這是費南城的孩子,是費氏明正言順的繼承人,隻要我把他生下來,你就永遠別想謀奪費氏。”
她像個堅強的戰士,勇敢地向他宣戰。
聞言,金玉希狹長的眼眸眯了眯,頓了頓,冷冷又開了口,“你覺得你有機會生嗎?”
單不說這個孩子威脅著他的前程,就從他喜歡這個女人的角度來講,不能采取什麼方法,他都不可能讓她生下這個孩子。
“有。”楚千蕁咬牙,雙手緊緊護住自己仍舊平坦的腹部,“即便是死,我也會保護我的孩子,為了他,我不在乎一切,哪怕拚了我這條命。”
同歸於盡的架勢如此赫人,令金玉希驚詫萬分。
他似乎看低了女人想保護孩子的一顆心。
這樣的事實,強烈衝擊著金玉希思維,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蔓延在了他四肢百胲,極疼的感覺,讓他胸中那頭潛伏的惡魔漸漸蘇醒,他一把握住了楚千蕁的下巴,指節粗暴地在那雪嫩的肌膚上摩擦,一下又一下,他衝著她低吼,“你這條命是我的,想生下,是吧?”
他問她,她不語,憤怒地別開臉。
他又扳過了她的臉,讓她與他麵對麵,一字一句,清晰地吐著話語,“行,我讓你生。”
如果這孩子能長大,他就不是金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