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蕁屏住呼吸,半解釋道,“我不是要去見誰,隻是不喜歡失去自由的感覺。”
費南城的目光,久久凝在她臉上,烏黑的眼睛閃著光,水潤潤的,雙頰緋紅。
他與異性接觸不多,再無經驗,他也知道這種神情代表的意義。
那次,大白天,他們行房時,她就是這個樣子。
想到這裏,男人的神色漸漸冷肅,“見你媽媽可以,別人不行。”
他並是要囚禁她,而是出於安全考慮。
如果她不能理解,他也沒有辦法。
見他生氣,她斂了斂心神,點頭如搗蒜,除了說好,她沒有其他辦法。
輕飄飄的,一紙信函亮到她麵前。
辭職信,落款是霍希睿。
哢嚓,楚千蕁聽到自己心弦斷裂的聲音。
她拿起信件,看了又看,半天,結結巴巴問,“霍醫生為什麼辭職?”
女人臉上的失落,慌張神情讓費南城心裏難受極了,“這個,你要去問他了。”
直覺告訴他,他不能再扮演另一個男人了。
除了疲憊,心累,還有就是冒險。
何必為了一個女人,讓自己變來變去,如果身份暴露,他所有的秘密也將前功盡棄。
即然,她這麼喜歡,那他就消失好了,他相信,日子久了,她會慢慢將霍希睿忘記,重新接納殘缺的費南城。
“我……找不到他。”
楚千蕁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
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人活著,都有自己的使命,霍希睿身為醫生,就得救死扶傷,兒女情長之於他,不過是過眼煙雲戲碼,這是他讓我帶給你的話。”
楚千蕁沒有說話,徑自站在原地。
失落的她心尖蔓延,持續發酵,費南城的話,一字一句,如根細針捅入她心底的最深處。
暖男霍希睿會說這樣的話。
她不太相信。
他走了,不留隻字片語,是不是代表著今生,她們再無相見之日。
這樣的感覺,強烈地衝擊著她的感官。
擊得她不知禁後退兩步。
蒼白著臉,她問,“他現在在哪兒?”
“今天淩晨八點飛往L國的航班。”
他的話,粉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相識一場,連送別的機會也不給她,多麼殘忍。
“白亮。”
白亮早已候著門口,見少爺召喚,趕緊現身進屋,“少爺。”
“帶少奶奶去產檢。”
的確,今天是該是產檢的日子,因為媽媽的事,她忘記了。
霍希睿……
寬大奢華的車廂,楚千蕁坐在車座上,腦子裏不斷縈繞著這個人名。
她想把那張英俊的臉孔從腦海裏剔除。
有些故事,還未真正開始,就被寫成了昨天。
有些人,還沒好好相逐,就成了過客。
是的,她喜歡霍希睿,可是,這輩子,她連表白的機會都沒了。
苦澀的滋味湧上心頭。女醫生指著屏幕上的那個胚胎告訴她,這就是你的孩子,心裏湧現莫名的緊張與期盼外,整個產檢過程,楚千蕁顯得非常安靜。
安靜的楚千蕁,讓白亮感到陌生。
孩子已經四個月了,她穿的衣服很大,正常情況下,是沒人能瞧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