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緩慢晃動了下，雙眼縮成針芒般大小。
泛白的唇，氣息微弱吐出一字，“五。”
“諸小姐，你認識我嗎？”年輕男子繼續問。旁邊的助手，早已拿出記事本，把詢問的過程做了詳細紀錄。
諸安心緩緩搖了下頭，神情略微呆滯。
“他呢？”年輕男子指向埋頭做記錄的助手。
諸安心再次輕輕搖頭。
“很好。”男子那雙明亮的眼睛眯起來，“諸小姐，你一直想追查盛荷是怎麼死的，對嗎？”
諸安心雖反應遲緩，但意誌是清醒的。
聽了他的話，她即沒搖頭，也沒點頭，隻是傻傻地看著他。
男子見狀，繼續問道，“你懷疑盛荷是誰搞死的？”
他說了幾個人名：葉唯昭、費南城、金玉希、古慕飛等等。
諸安心默然不語，她心裏清楚，男人這樣發問，是想試探她的神智，包括她追查的思維與計劃。
她還未完全喪失理智，絕不可能告訴他真實的想法。
男人將人名一一寫到手掌上，寫著名字的手掌舉到她眼前，另一支手拿著一支紅筆，不停在上麵圈著，一麵問著人名，一麵暗暗觀察著諸安心的反應，隻要情緒稍微有些波動，他都會在那個人名旁做一些別樣記號。
問到葉唯昭時，諸安心沒什麼反應，接下來是費南城與金玉希，諸安心反應仍然並不大，慢慢地，紅筆圈住了最後一個人名——古慕飛。
諸安心眼睛一眯，目光微微一頓，這細微的表情入了年輕男人的眼睛，紅筆點著人名，男人抬眸對上她的視線，“諸小姐，你懷疑盛荷是古慕飛弄死的？”
諸安心點頭，年輕男子劍眉微戳，不論從哪種方麵來講，她是最不該懷疑的人就是古慕飛。
難道他注射的東西出了問題。
大腦皮導不夠興奮，達不到他問什麼，病體就答什麼的地步。
年輕男子停下時，旁邊的助理已察覺到他微紗的思維變化，停止做筆記，抬頭看向他，接受到年輕男子的示意，助手放下筆記本起身而去。
再次進來時，手裏多了一支針筒，針筒裏灌滿的藥水是紅的，窗外的陽光照射到針筒上，那液體看起來特別妖冶、猙獰、嗜血，似吃人的妖魔紅唇。
“不……”諸安心想起來，還沒起身，就被助手按壓在床上，力氣並沒恢複，男助手手勁大，她掙紮兩下就像是一條任人宰割的魚般落回了床上。
衣袖飛快卷起，尖針紮進了皮肉，像螞蟻輕輕嘶咬。
藥水全部推送完，針筒扔進了垃圾簍。
諸安心緩緩閉上雙眼，年輕男子與助手雙雙出去，十分鍾後，再次推門進來，床上的女人像死去了一般，一動不動。
年輕男子上前擴開她眼瞳，一雙烏黑眼珠緩緩轉動，就知道她意識是清醒的。
至少，應該是半夢半醒的。
修長的指節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屏幕像一朵似的劃開，點擊屏幕上方的一個小框，小框拉大，裏麵出現了一張臉，高高的鼻梁，琥珀色眼睛，深邃亦深藍，皮膚比女子還白，標準的西方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