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可怔然的同時,對麵的諸安心內心也是失落的,曾經,形影相隨的好友,如今,形同陌路。
收拾了自己沮喪的心情,安心放下身段與尊嚴,再次來到費家老宅大門前。
因上次來過,不歡而散,年紀尚輕的女傭見了她,神色急劇變化,想伸手合上門板,沒想諸安心抬手就將手掌撐在了門板上,可能是因為知道她是費承頤的親媽,女傭有些懼色,“諸小姐,別為給咱們打工的。”
“告訴玉清,我找她有事。”
女傭沒來得及回應,門內一抹溫厚又清亮的女人音傳了來,“誰啊?找我什麼事?”
說著,黑色職業裝,氣質幹練的玉清即刻現身,見是諸安心,玉清清秀的眉頭擰了擰,眸底微露不滿之色,“諸小姐找我有事?”
玉清在費家的地位,諸安心最為清楚。
簡直就是老夫人左膀右臂。
“玉姨,我想見見承頤,你就當可憐我這個當媽的,這麼多年了,我真的怪想他的。”
諸安心的聲音,有著濃濃的乞求,她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不過幾歲就被盛荷領養,為了把她們培育成才,盛荷請了最優秀的名師教導,盛荷培養出來的孩子,抗壓力、恒心、毅力,都是一流的。
盛荷也從小教會她,膝下黃金,因想達到目的而跪地求饒,這種事,絕不可能做。
牢記盛荷的教誨,她從不輕易求人。
玉清嗤笑聲,眼眸的輕蔑乍然浮現,“如果你在乎小少爺,就不會扔下他不管,諸小姐,在你拿走那紙合同時,你已與費家再無關係。”
“我與費家是無關係,可是,我是承頤的媽,無論如何,他是我生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難道見一麵的權利都沒有嗎?”
“沒有。”
玉清的臉都任何時候都冷,可以說是絕情絕義。
“一個拋夫棄子的女人,喪失良知與人性,人人得而誅之,阿菊,關門,不準這個女人進來。”
玉清話音剛落,那名畏腳畏手的小女孩,便毫不猶豫便要合上門,諸安心哪裏甘心,她從未見過這樣狠心絕情的玉清。
到底玉清隻是一個下人。
為了達到自己目的,諸安心咬了咬牙,道,“玉清,你不過是費家的一個下人,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玉清並未被她的話所傷。
麵上掛起一絲冷笑,看著她的眼神更冷了,“我是下人不錯,可我在這座宅子裏生活了幾十年,老夫人不嫌棄我,她老人家對我的信任超越了親人,我感謝她,所以,我打算用餘生伺候她,直到我死。”
這番言詞震憾了諸安心。
從年輕的時候伺候到年老,把一生都交付於費家,這樣的忠心,即便是費家也不敢說什麼,何況她隻是一個外人。
見硬得不行,諸安心又軟著嗓子央求,“玉清,求你了,孩子需要母親,他還那麼小,以前,我是錯了,許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我隻看他一眼,確定他平安無事後,我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