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的白光晃得溫玉眼睛疼,溫玉莫名,正想要說什麼,突然被秦晉荀欺身捂住嘴,拽到了一邊的角落。
遠處有什麼倒了發出砰地一聲,在寂靜中分外明顯。
“誰?”
保安的手電筒晃過去,腳步聲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又過了一會兒,秦晉荀放開了溫玉,重新打開了燈。
溫玉反應地極快,“你是偷溜進來的?”
“不是,不是我,是我們。”
“......”
“遞手續太麻煩,托了沈路安幫忙,他還是有幾分小聰明。”
秦晉荀漫不經心地解釋著,從他嘴裏能說出這話是極高的評價了。
溫玉深吸了口氣,不想再跟他說話,秦晉荀也沉默下來。
她係好帶子,帶上了口罩,帶上了手套,拉開白布——
第一眼她以為是錯覺。
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一處,哪怕屍體已經開始蠟化,可是蝙蝠圖案的刺青在蒼白的皮膚上依舊顯眼。
可能是過了幾秒鍾,也可能是過了幾分鍾,甚至十幾分鍾,溫玉完全沒有時間概念了。
她的眸色逐漸加深,手不易覺察地握緊,鬆開白布,轉身就要走,卻被秦晉荀攔住。
他散漫地氣息也在一瞬間收斂,隱隱地讓人窺見那個眾人眼中為了案子,不惜一切的秦晉荀的影子。
“你還沒有看完。”
溫玉偏過頭,努力地做了一個深呼吸,想要隱藏話裏的顫抖,“這具屍體根蔣韶峰的案子無關。”
這種偽裝在秦晉荀麵前絲毫沒有用處,但他看見了她眼中極力掩藏的無助。
秦晉荀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抓著她的力道稍鬆,語氣有回暖的趨勢。
“是無關,可是我需要你幫助我辨認出這個屍體,是不是我想要找的那個人。”
溫玉神色冰涼地看著他,“所以你騙我過來,你讓我來根本就不是為了蔣韶峰的案子,秦晉荀,你騙我。”
“我說實話,你不會來。”
溫玉自然不會來,她希望能遠遠離開這件事,這一年來她都做得很好。
她低著頭,“讓我離開。”
秦晉荀緩緩吐出一口氣,“溫玉,導致你辭職地那件事情我知道,那就是我一直在追查的案子,你是唯一的幸存者,我——”
“唯一”這個字眼割斷了她心底那根緊繃的弦,溫玉激烈地掙紮起來。
“溫玉——”
“你放開我,放開!”
“你聽我說——”
“秦晉荀你個變態,瘋子,你放開我!”
“安靜!你安靜下來溫玉!”
秦晉荀深吸一口氣,死死地攥住她的雙手攏在一起,胸膛將她壓迫在胸膛和冰涼的立櫃之間,一手攥住她的下頜,迫使她看向那具屍體。
“告訴我,你見過他麼?”
溫玉緊緊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