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不是溫玉的特長,尤其是沒有屍體的查案,所以嫌疑人排查得很緩慢。
丟失的屍體一直也沒能找到,漸漸的,殯儀館內便出了一些流言——說是這地方陰氣太重,屍體......自己走了。
這還隻是些帶有調侃性質的流言,更惡劣的還有,有些小報記者聞風而來,當然不會報道屍體是怎樣長了腳自己走掉這種異聞,而是別有用心地拉住每一個路過的工作人員,問他們,知不知道所謂的“屍體交易”。
屍體交易,借由屍體非法牟利,或是販賣器官,或是直接賣給非法的研究機構,總之是喪盡天良的死人買賣。
徐非沒敲門就闖進了溫玉的辦公室,漲紅的臉上滿是氣憤。
“是劉老師給媒體透漏的消息,我聽見他跟那個小報記者說話了。”
溫玉從一眾在職員工的資料中抬起頭來,剛想勸他遇事不要太衝動,就看見了徐非身後沒關上的門,和門口拿著水杯路過的,麵色發青的劉文紳。
背後說人被正主撞見,徐非先是低下了頭,想到什麼又執著地重新把頭重新揚起來,憤憤地看著劉文紳。
這新來的小員工義無反顧地站在溫玉的這麵,劉文紳積攢的妒恨全化作了刻薄,索性將門打開,大聲嚷嚷起來。
“我說什麼了?丟屍體是事實,溫玉是負責人也是事實,記者來采訪,我隻是有一說一!”
“什麼有一說一,你明知道器官移植隻能適用於剛剛死亡的遺體,那個記者問你是不是內部有黑色交易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直接反駁他。”
“他又沒直接問我們丟的屍體是不是被盜賣了,說到底,溫玉早點找到原因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器官黑市那麼掙錢,我看屍體保不準就是你偷的!”
劉文紳的臉色青得嚇人,“年輕人,飯可以吃錯,但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好了。”
溫玉太陽穴突突地疼,忍不住出聲製止。
“徐非,給劉老師道歉。”
劉文紳是老資曆,徐非若是跟他杠上,日後很多事情都不會順利。
徐非卻不管那麼多,隻當溫玉辜負了自己為她鳴不平的心意,說什麼也不肯低頭。
就在僵持的時候,溫玉的電話突然響起,是秦晉荀打來的。
“蔣韶峰的妹妹來了,現在能過來麼?”
撂下電話一抬頭,徐非早已經跑出去不見蹤影,溫玉又歎了口氣,拿上包出門。
蔣韶峰的妹妹蔣婷婷,今年剛剛高中畢業,父母早亡,唯一的哥哥被判了無期,探視的機會也少,隻能做個念想,女孩很懂事,看見秦晉荀和溫玉進來連忙站起來問好。
“坐。”
秦晉荀下巴隨意的一揚,自己坐在了女孩兒的對麵。
女孩聽話地坐下,一手局促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擺,看起來膽小又靦腆。
生怕氣氛不夠僵持,秦晉荀盯著女孩兒看了幾秒,突然開口問道。
“讓哥哥給你頂罪,你現在後悔了嗎?”
溫玉剛剛坐下,忍不住驟然看向秦晉荀。
女孩兒愣住了,像是被秦晉荀話中的含義嚇到,眼中飛快地蓄起了淚。
“您......您說什......”
“兩個受害人,平時的交友圈和你完全不吻合,但你們卻經常見麵,找到這個原因,事情就很明了了,她們問你要了多少錢?或者說,她們用什麼威脅你拿錢給她們你是因為實在沒有錢,才起了殺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