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溫玉隱約覺得抓住了一點頭緒。
綠燈適時地亮起,盡管身邊的車輛都停了下來,秦晉荀還是自然地走到了溫玉的外側,她沒留意到,而是組織了一下語言。
“你懷疑那個人在我們身邊,準確的說——是在我身邊,你讓我去排查,不是嫌麻煩,而是想要將那個人的注意轉移到我身上,你就可以觀察他,知道他的目的,他的真實身份,他的——”
“錯了。”
秦晉荀打斷她,瞥了一眼嚴肅地擰起眉頭的溫玉,唇畔突然勾了一下。
“我就是在嫌麻煩,而且......誰讓我喜歡養成。”
溫玉愣了兩秒,然後意識到秦晉荀是在調侃,或者說開玩笑。
麵無表情的開玩笑,她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溫玉隻顧走路,而秦晉荀卻不自覺地落後一步,側過頭,街邊的櫥窗玻璃倒映出她的五官,她自顧自地走,全然意識不到正有人隱晦地地將她從頭看到腳。
秦晉荀感慨道,“我見過很多聰明的女人,可是她們沒有一個比你漂亮。”
稀疏的人群三三兩兩,隻顧低頭趕路,沒有一個人想得到,那個麵色正經,渾身充斥著禁欲感的男人,可以毫無表情地說著恭維的話。
而聽過幾次的溫玉隻是冷笑著。
“名動警法界的秦教授這麼膚淺麼?”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你說呢?”
溫玉皺了皺眉頭正要答,秦晉荀忽然拉起了她的手腕,將她往道邊商鋪的房簷下一帶,隨後整個人也跟了過來,堵在她對麵,麵對著麵,臉對著臉,兩人呼吸交雜。
大雨頃刻間傾盆而下。
男人身上的味道夾雜著水汽撲鼻而來,無孔不入,忽然,溫玉的耳旁響起了他的聲音。
“你不一樣。”
她身上的氣味不一樣,她身上的溫度不一樣,她身上的光也不一樣。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意識到秦晉荀還是在回應她先前的那句【名動警法界的秦教授這麼膚淺】的問話,溫玉竟一時哽住了,極近的距離,他臉上沒有絲毫瑕疵,雙眸幽深,有什麼掙脫著想要衝出來卻被他狠狠禁閉。
麵對他的時候,她似乎總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周五的下午,溫玉請了半天的假,坐車一路搖晃到人民廣場,又步行十多分鍾,才走到一幢莊嚴的辦公樓前。
她望著正門麵前那一排熟悉的台階,腿有千金重量,艱難地抬起來。
電話響起,她舒了一口氣站住接起來,是徐非焦急的聲音。
“溫老師,您在哪兒啊,下午有兩場殯葬,可是化妝部的人我一個都找不到。”
“我在外麵,你有事就先找劉文紳老師吧。”
“......好吧。”
自從兩人在公開場合懟了一場後,徐非就不大樂意去找劉文紳,答應得很勉強,最後又問道。“您去哪兒了溫老師,下午還回來麼?”
“我去警局查一個監控,然後就直接下班了,有事要學著自己處理,太依賴我可不好。”
剛撂下電話,溫玉就聽見身後一聲驚呼。
“我的天,溫玉!我沒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