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現在於我來說也沒什麼用,我隻想現在這樣平平靜靜地生活。”
“可最起碼,那是你應得的啊。”
見杜芊無動於衷,劉子科急急地轉向溫玉。“你說是不是?”
溫玉垂下眼,沒有附和。
杜芊笑了,帶著三分嘲諷,七分慘淡。
“公道?他活著的時候沒有人給我公道,現在他死了,還有什麼用?我好不容易走了出來,再翻出那些往事,媒體抓到了噱頭一渲染,不過是給那幫看熱鬧的人徒增了笑柄而已。”
她態度堅決且消極,劉子科再也說不出來哪怕一句話。
秦晉荀突然漫不經心地開口,“你真的以為罪魁禍首死了,他帶給你的痛苦就煙消雲散了?自欺欺人。”
不顧杜芊隱隱發白的臉,秦晉荀的表情十分刻薄。
“他還有很多幫凶,明明能拉你一把卻眼睜睜看著你被帶走的警察,擅自撤了報案又把你關起來的你的繼父。”
秦晉荀的話冰冷不含半分憐憫,“導致你這一生不幸的,還有很多人,你就希望這麼算了麼。我若是你,定然會好好論個是非。”
秦晉荀接二連三的毒雞湯灌進去,杜芊終是同意了。
相比較溫玉接觸過的那些撲朔迷離的各色案件,杜芊的經曆十分明了,可恰恰就是這份明了,愈發叫人心驚膽寒。
劉子科已經在郝警官那了解了一些情況,可是都不及杜芊親口陳述來得震撼,來得心痛。
那是杜芊剛上初一的時候,不過十五歲的少女,隱隱約約知道男人和女人的身體是不一樣的。
“我爸爸很早就死了,後來,媽媽改嫁了,繼父遊手好閑,還嗜賭成性。”
......
“李明複是我的數學老師,有一天放學後說要給我補課,結果就把我拉到了他的家。”
......
杜芊做了一個深呼吸,“後來的事你們應該知道,我繼父收了他的錢,把我從警局抓了回家,暴打了一頓,我媽上前攔,又被他狠狠地踹走。”
聽到這裏,秦晉荀突然提出了疑問,“你知道你的繼父現在在哪嗎?”
杜芊搖搖頭,“後來,我帶著我媽媽搬了出來,再也沒和他聯係,聽說他把我和我媽的那個房子賣了也搬走了,不知道他現在住在哪裏......我也沒試圖找過。”
日暮西陲,杜芊終於從回憶裏恢複了尋常,劉子科站了起來。
“杜小姐,材料我整理好會遞交上去,我這邊也有些物證,還有當時給你做檢查的醫生和做筆錄的警察也答應出庭作證,還有......能不能讓您母親也出庭作證。”
杜芊的麵色放空了一下,仿佛沒聽到劉子科的話。
“杜小姐?”
“抱歉,我沒聽清,您說什麼?”
劉子科又重複了一遍。
“我說,能不能讓您母親也出庭作證。”
“不行。”杜芊突然發出了一聲類似尖叫的喊聲。
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不明白杜芊突如其來的疾言厲色,劉子科嚇了一跳,急忙安撫她。
“如果你是怕她之後的生活會受到影響,我可以向你保證,到時候不會有媒體在場。”
“不行,我母親不能再卷進來。”
杜芊格外堅決,不容商討,劉子科隻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