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值與不值(1 / 2)

柔聲細語將梁白柔安撫罷,又看向北辰琅嫿,拚了命擠眉弄眼,“琅嫿郡主,最近幾日世子騷擾得我可是煩了,我瞧著您今兒身子已無大礙,麵色瞧著也是紅潤得很,這飯不如便去找世子殿下一塊用吧,想來世子殿下一定樂意之至。”

北辰琅嫿努了努嘴,她豈會不曾瞧見薛海娘那眼中的警告。

她雖沒有這些個後宮嬪妃拐彎抹角的腸子,卻並非愚蠢之輩。

今兒前來,雖起因是薛海娘未曾按時給她送來午飯,她想著薛海娘許是又來瞧這病懨懨的孕婦,便上門來瞅上一瞅。打算瞧一瞧,能將薛海娘這詭計多端的丫頭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可如今瞧著,很是一般嘛。

北辰琅嫿也不再留這兒挑撥她主仆二人的關係,嗤笑一聲扭頭便走。

見北辰琅嫿走後,梁白柔有意單獨與薛海娘處一會兒,揮了揮手便將清風屏退。

薛海娘瞧這架勢,多少也是猜到一些,也不等梁白柔開口,便在她身側四方矮凳落座。

二人誰也不曾率先開口,薛海娘本就是耐性極好之人,便這般搗鼓著茶湯,倒騰著屋裏艾草熏香。

“海娘,這段時日我心裏頭鬱結許久,有些話思來想去確是得向你問個清楚……”梁白柔淡淡抬眼,美如清輝地眸眼波流轉,卻不再遺下柔情婉約。

薛海娘清淺一笑,“我原就不喜梁姐姐與我之間過於生分,如今既是梁姐姐心中有惑,自得說出來才是。”

她深知,以梁白柔敏感多思的性情,再加之北辰琅嫿今兒這一遭,若她再對此事置若罔聞,怕是因此生了隔閡。

梁白柔瞅向門外,那似是北辰琅嫿方才甩袖張揚而去的方向,“琅嫿郡主天潢貴胄,身份尊貴,若跟了她自是好事一樁,也好過與我一同在後宮中過那如履薄冰,日防夜防的日子。”

她輕歎一聲,未等薛海娘張口便截過話道:“可皇上的性子我清楚得很,先前我原是借著腹中皇兒的緣由才將你討了來,隻怕屆時皇上難免會將你從我這兒要了回去。”頓了頓,繼而又道:“自然,若你不願,我自是拚了榮寵也會替你向皇上進言。”

薛海娘冷不丁抬眼看著她,淺薄的唇仍是揚起一抹清淺的笑。

梁白柔這一番旁敲側擊,薛海娘豈會聽不明白……

便是聽得明白,才愈發覺著心寒。

好歹是患難與共,好歹是曾經同舟共濟。

如今這女子,昔日無邪柔婉的眉眼竟是漸漸變了模樣。

“……先前,我自請去北辰琅嫿處,無非是為著解開郡主對你我二人之誤解,如今略見成效,不可半途而廢這才留在那兒。”薛海娘道來。

梁白柔將視線收回,落至薛海娘身上,“此事原不該你我二人來承擔,此事歸根結底……”

薛海娘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將話截下,“歸根結底是我們執意前去廟會禱告不是麼。”

梁白柔語噎,那直直凝視著薛海娘的眼,有些孤注一擲的決然。

“海娘,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絕無半點私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