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神情微頓,下意識抬起腳來,眾人的目光看過去,腳底的膠是透明的看不出來,可是他們的腳底都占了枯草的碎屑!
枯草是鋪在地上的,大的粘不住,可是那些細小的卻都粘在了上麵。
“的確是有啊!”
眾人歎一聲,隨後轉向蘇純。
“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請蘇大小姐高抬你的貴腳吧!”暮雲兮朝蘇純看過去,沒有了剛才的淩厲,隻是唇畔多了一絲嘲諷。
“我”
蘇純的臉都白了,說話的同時,腳步下意識往後退,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
“發生了什麼事?”就在這個時候,冷厲的聲音傳來。
眾人轉身,看到修捷廷的瞬間,兩腿發軟,紛紛跪在了地上。
“拜見王爺!”
百姓的聲音竟然出奇的一致。
“起來!”
修捷廷淡淡應一聲,直接朝暮雲兮走過去,跟暮雲兮說話的同時,臉色明顯溫柔了許多:“怎麼出來了?”
暮雲兮仰起頭看著他,淡淡一笑:“沒什麼,昨晚出門的時候,碰巧救了幾個中毒的孩子,給他們安排了住處,卻不知道,晚上竟然發生了凶殺,幸好昨晚大風,我提前給幾個孩子換了地方,否則”
說到這裏,暮雲兮轉身看向旁邊的幾個孩子,歎一口氣,接著剛才的話說:“否則,不光這幾個孩子要遭難,恐怕我也要被人訛上呢!”
聽著暮雲兮這話,修捷廷臉色一凜,轉身看向旁邊的知府:“到底怎麼回事?”
知府雖然是本地的官員,可是對修捷廷也是懼怕的厲害,這一聲嚇得他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緊忙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作為一個局外人,知府的闡述沒有任何偏向,隻是將聽到的,看到的都說了一遍,如今眾人的目光便看向了蘇純。
“廷,廷哥哥不是我,你要相信我啊!”
蘇純眼睛裏帶著淚,看起來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這般梨花帶雨的模樣,眾人看了都感覺心疼,然而,修捷廷臉上的表情卻始終沒有變化。
“本王自是願意相信你,但是,你也要給本王拿出證據,抬起你的腳。”修捷廷的聲音不大,可是那語氣淩厲逼人,帶著一股不容忍拒絕的霸道。
蘇純身子一抖,下意識抓住了蘇晨的胳膊。
蘇晨眉頭一蹙,他本不願意管,可是想著赤炎府和昭陽王府的關係,也不能不管。
“王爺,這件事疑點重重,如今這些孩子也平安出現,不如,我們移步縣衙慢慢審理。”薑承開口。
事情已經是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薑承不想為蘇純辯駁,隻是,如今當著這麼多百姓,還是要給蘇純留一些臉麵,給赤炎府留一些臉麵。
然而,他忘了,修捷廷向來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更何況如今事情還涉及暮雲兮。
“不必!左右知縣和衙役都在這裏,本王也需要給百姓一個交代,在這裏審理,也沒有什麼不可!”
說著話,修捷廷將暮雲兮扶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下,轉過身,再次看向蘇純:“純兒若是什麼都沒有做,就抬起腳來讓大家看看。”
“我我就是沒做!廷哥哥,你為什麼這樣偏心!”
蘇純惱羞成怒,一臉委屈的看向修捷廷,眼眶都紅了:“我什麼都沒有做,你相信那個女人,為什麼不相信我!”
“龍千羽!”
修捷廷聲音一沉,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將她的腳抬起來!”
“是!”
龍千羽應聲便朝著蘇純的方向走去,然而,剛過去,卻見薑承擋了過來。
“王爺,赤炎府和昭陽王府是至親,您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薑承隻能咬著牙開口。
修捷廷冷厲的眼神朝薑承掃過,那表情之中帶著一絲嘲諷:“至親?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如今這麼多百姓看著,你提至親關係,豈不是讓百姓心中焦慮?”
嗯嗯嗯!
百姓沒有說話,但是心中卻是連連應聲。
薑承被堵了嘴,唇角動了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終還是讓開了。
“薑承!”蘇純死死地拽住薑晨。
然而,此刻已經沒有用了,龍千羽上來,直接兩招擒住蘇純,將她的腳抬了起來。
“哎呀,有的!”
“可不是!那腳底的雜草屑不就是這土廟裏的嗎?”
“真的是大小姐?”
眾人看著蘇純的鞋底,不由得瞪大眼睛,此刻再看赤炎府的這兩人,臉上便莫名帶了一絲怒意。
“真是過分,竟然陷害這麼溫和善良的神醫王妃!”
“之前荒州城出事,可都是昭陽王府在撐著,赤炎府做了什麼!”
百姓的怒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