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確是狼心狗肺啊,特別是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顧鵬伸手指向了顧義,恨恨的說道:“倘若我當初不生下他,你姐姐就不會受到那麼大的傷害了,唉,造孽啊。”
話畢,顧鵬竟是揉了揉自己的眼角,雖然從他的眼睛中看不出什麼明顯的淚水,但在場的人卻都真切的感覺到了他發自內心的悲傷。
“看來,顧家還是有明事理的人啊。”蘇雅的態度逐漸轉晴了,看著顧鵬那一臉悲傷的樣子,竟是主動安慰起來:“老爺子,你也不用太自責了,你生下他是沒錯的,錯就錯在他自己不會好好做人,總惦記去勾引訂了婚的女人,所以才釀成了今天的悲劇。”
“不管咋說,這裏麵也有我的責任,我代表我們顧家的列祖列顧,給你們蘇家道歉了。”說著話,顧鵬竟是彎下腰,看樣子是要打算給蘇雅鞠一躬。
“老爺子,您可別這樣。”蘇雅立即起身,扶住了顧鵬,說道:“您這樣我可受不起,算起來,您還是我的長輩呢。”
看來,脾氣大的人怒火來的快,消的也快。
“是啊爺爺,您還是快點上炕休息去吧。”顧北也跟著附和道。
“嗬嗬。”顧鵬笑了笑,見蘇雅的情緒已經徹底被自己調整好了,於是便對許弓招了招手,說道:“許弓,陪我出去溜溜彎吧,年紀大了,剛吃完飯不能立馬就歇著啊。”
“好嘞。”許弓下了炕,攙著顧鵬往門外走。
在路過顧義身邊的時候,背對著蘇雅的顧鵬對顧義使了個眼色,沒有停頓,走出了門外。
顧義終於明白了本身脾氣就不小的父親為什麼會在剛剛表現的那麼低姿態,感情是在給自己鋪路,給自己和蘇雅創造一個良好的溝通機會啊。想到這,顧義的心中就像是流過一條暖流一樣溫暖,同時也體會到了四個字:父愛如山。
“蘇雅,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顧鵬和許弓走後不久,顧義便說道。父親給他爭取來的機會不容易,他可不能錯過了。
“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麼可談的吧?”蘇雅將頭扭到了一旁。
“怎麼沒有什麼好談的呢。”顧義深吸了口氣,鼓足了勇氣,問道:“這些年,你姐姐怎麼樣了,她還好嗎?”
“不好。”蘇雅終於肯直視顧義了。
顧義的嘴角就是一抽,問道:“怎麼個不好法?”
蘇雅冷哼一聲,說道:“一個大活人,成天被圈在一個小院裏不讓活動,不許和外界接觸,還能好?”
“哦……”顧義點了點頭,說道:“那她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吧?”
“有問題,她常年低血壓低血糖。”蘇雅說道。
“怎麼會這樣?”顧義心疼極了。
“二十年來沒吃過一塊肉,甚至連牛奶和雞蛋也不吃,不這樣才怪呢。”
“她……吃素了?”顧義有些詫異。
“對,吃素了,不僅吃素了,還念佛呢。”蘇雅忽然壞笑了一下,說道:“她說她過幾年還要徹底的出家,到時候把頭發也剃了。”
“什麼!?”
這一嗓子,是顧義和顧北一塊喊出來的。顯然,顧義無法接受自己心愛這麼多年的女人削發為尼,顧北也無法接受自己的母親要徹底出家。
“逗你們玩呢!”
看著顧北和顧義那完全一致的表情,蘇雅就哈哈笑了起來,說道:“不虧是爺倆啊,這表情都是一樣一樣的。”
呼……
顧義和顧北同時長舒了口氣。
“還有什麼想繼續問的嗎?”蘇雅突然挑眉問道。
“……”顧義沒吭聲,心想道:問你你也不好好回答啊。
“既然你沒什麼問題了,那我倒是有幾個問題想好好問一問你。”蘇雅臉色一凝,語氣認真的問道。
“你說。”
“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麼,你有沒有為和我姐姐的團聚,在做努力。”蘇雅問道。
“有。”
顧義點頭,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派人暗中觀察著林家和蘇家的一舉一動。”
“僅僅就是觀察?”蘇雅有些失望:“就沒做過別的?”
“這個……”顧義的嘴角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別這個那個了,你就和我直說吧,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蘇雅聲音一沉,說道:“平靜了二十來年後,林家終於決定要動我們蘇家了,現在整個蘇家危機四伏,你作為蘇家有實無名的女婿,有沒有什麼辦法應對這些?”
頓了一下,蘇雅無比嚴肅的說道:“你這可不是在幫蘇家,而是在幫我姐。這些風波你若是處理不了,你們一家三口,可能真的永遠也沒有辦法團聚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