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蠻將頭埋進陸雴霄的懷裏，被反應過來的男人一把推開。女孩吃痛地抬起頭，像是才看到喬希一般，與她對視的目光既驚慌失措，又做賊心虛。
“姐，你聽我說！我跟陸少不是你想的那樣……陸少他睡著了……不小心把我當成你才……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喬希就保持著姿勢站在原地，聽著小蠻磕磕絆絆的解釋，沒說話。
陸雴霄起身走向她，抓著喬希的手也解釋了一句：“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她故意的。”
誰知這時小蠻也接著他的話道：“沒錯，都是我故意的。不關陸少爺的事，是我勾引他的。姐，你要怪就怪我吧。”
這話的認錯和攬責不是重點，反而表現出了一股無懼無畏的情深義重來。
陸雴霄擰著眉，目光瞪向小蠻，從沒見過這樣讓他厭煩的女人。
他不想理會小蠻，伸手去拉喬希，然而後者躲開手。
下一秒，一巴掌毫無預兆地扇在陸雴霄臉上。
“啪！”的一聲，空氣仿佛這一刻之後凝固了。
陸雴霄：“……”
“我對你實在太失望了！”喬希瞪著猩紅的目光看向他，剛才扇過男人巴掌的手掌在發麻顫抖，隨後又被緊緊握成拳頭，指甲在用力的瞬間全部沒入手心，痛意卻仿佛毫無知覺。
那一瞬間，女孩壓抑了一整天的脾氣猛然爆發。
仿佛火山噴發一般，喬希的耳邊都是地殼顫動的轟鳴聲，眼前是迸裂四濺的岩漿，親眼目睹陸雴霄跟別的女人糾纏在一起，世界幾乎天崩地裂，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反正那天晚上後半夜，陸家主樓的人都被吵醒驚動。
再後來，喬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安撫下來的。
鬧劇散場之後，陸雴霄看著好不容易安靜，被哄入夢鄉的女孩，輕輕關上了臥室的門，到走廊盡頭去抽了一支煙。
身後響起有人走近的腳步聲，沉穩端莊，他轉過頭就看見是陸母。
“媽，你再去休息一會吧。”陸雴霄對她道。
昨晚喬希鬧了大半夜，自然也驚動得她沒睡好。
“我不用休息。”姚鳳儀對他搖搖頭，看著陸雴霄臉上被女孩指甲抓出的幾道血口子語重心長道，“雴霄，媽已經老了，但你的人生還很長。你在昨晚之後，還確定要跟喬希在一起嗎？”
陸雴霄吐出一大口煙圈，夾著半截香煙的那隻手撐在走廊欄杆上：“昨晚是我讓她誤會了。”
“那說明她一點判斷力都沒有。隻聽別人一人之言，卻不聽你的解釋。昨天那女孩不是她妹妹嗎？連自己的人都不相信，以後你是不是要為了她跟所有女人保持距離？不用社交，生意也不用做了？”
陸雴霄彈了彈手上的煙灰，沒說話。
“其實歸根到底，還是你接觸的女人太少。前幾年將所有心力都放在生意上，結識的都是成熟老練的利益夥伴，偶然看到喬希這個還沒出象牙塔的小女孩難免覺得新奇有趣。可其實她有的也不過是所有那個年紀女孩都有的青春靚麗而已，她有的微瑜和維妮他們都有。但不同的是，青春美貌早晚會隨著歲月推進被吞噬，到時候微瑜他們還有家世素養，而喬希什麼都沒有，反而會變成一個越來越蠻橫無理，讓男人除了心累之外再無情緒的妒婦。”
陸母這話說得溫柔平和，一如她往常給人的端莊印象，好像隻是一個涓涓教誨的慈祥長輩。
可這話裏卻仿佛淬了毒，直擊人心最深處的真實，現實得令人發指。
尤其是麵對陸雴霄這麼理智的人，姚鳳儀想他隻要稍稍思量，就知道該是及時止損的時候。
然而，那個男人卻一言不發。
直到他抽完整隻煙，將煙頭掐滅扔進拐角處的垃圾桶裏，才道：“先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我下午回來一趟。”
姚鳳儀：“……”
看著陸雴霄走遠的身影，女人微眯著眼睛，突然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穿這個兒子內心的想法。
她把厲害關係都羅列，甚至以最直觀的方式展現在他麵前，再跟喬希糾纏下去有害無益，為什麼他還要一意孤行？
姚鳳儀不能理解，也不甘心，她徑直走到樓下吩咐正在看著廚房準備早餐的張管家：“把每天給喬希的藥量加大！”
“夫人，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張管家眼中閃過不忍，“看喬小姐昨晚的樣子，精神已經有些不受控製了。何況，她肚子裏還有……”
“一個強奸犯的野種，怎麼配懷上我們陸家的骨肉？我不允許她給雴霄人生染上汙點的！”姚鳳儀狠心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