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城那日在茶樓裏要了壺茶,正想著去哪找李珞音時,就看到一個身著苗服的男子攔住了正趕往軍營的大將軍。
初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一聽到通緝犯幾字時,初城就知道一定是李珞音無疑。所以他顧不上許多,忙回客棧拿了東西就走。
可沒想到因為路不熟還是慢了一步。
墨子酒聽到初城說有人告密時,也沒有去追問到底怎麼回事,隻是目光掃過李珞音。
墨子酒第一次以一種怨恨的口吻詛咒道“告密的那個人,一定不得好死。”她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般冰涼。
初城想起李珞音說過,墨子酒有很可怕的詛咒力量。想著,他不由的看向墨子酒,在看到她那冰冷的眼眸時,初城感覺到了一股殺意。
這時——姑蘇城裏一個客棧,阿桫正想著明天去領賞時,突然覺得血氣逆轉,體內十分難受。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襲來,五髒六腑都有一種被輾碎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的臉上熱乎乎的,她伸手一抹,滿手的血。
他驚恐的瞪大眼睛,結果眼珠子直接掉了出來。
阿桫七竅流血,眼珠子也落了一個,他張口想喊,可是他的舌頭正在以及快的速度爛掉。
最後,他全身經脈斷裂而死,死相甚是恐怖。
他從李珞音到寨子裏十天後他就認出了她,可那時候並沒有什麼歪念頭,直到後來還是沒忍住上萬兩的誘惑去報了案。
詛咒靈驗的很快。他的屍體被發現已經是一天後。那時屋子裏已是一堆爛肉。發現的小二因此還大病了一場。
苗寨被燒毀後,墨子酒去她的屋子裏找了一些還沒燒著的藥材和器具,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塊藍布小心翼翼的把它們包好。
離開時,三人看著滿是廢墟的寨子,一點也不能把它和曾經那個寧靜美好的寨子相提並論。
墨子酒歎了口氣,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初城看墨子酒已經離開,拍了拍李珞音的肩,跟著也往前走去。
路上,李珞音問墨子酒,她那天晚上呤唱的是什麼?那麼奇怪。
墨子酒毫無保留的說“那是訴魂曲,用來安撫逝去的生靈所留下的怨念。”
“從那些屍體裏飄出來的光芒就是怨念麼?那為什麼別人身體裏都是浮出藍光,而阿牡哥的是”李珞音本好奇繼續追問,可她說到阿牡時還是決定不說了,不然墨子酒一定又會很難過。
墨子酒的眼底掠過一縷悲傷,不過她還是回答“他們都是死的不明不白,體內留下了怨念,每個人死後,靈魂都會自主離開宿體去他們該去的地方,靈魂,大多數都會在離開人體七天後失去靈智。他們死前有怨氣,怨氣會從靈魂裏分離出來,留在人間,訴魂曲可以說是用來超度它們的。安撫抹去他們的怨氣,讓他們安安心心去輪回,而阿牡阿牡他則是產生了很強的執念,他有他放不下的東西,所以不願離去。可執念若是不走,他就不可以受輪回,所以,我必須送走他的執念。”
李珞音聽完後有些悲傷,她也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墨子酒的悲傷。
她突然覺得,有時候,並不是什麼事都要去問明白。萬一沒有答案呢?或者傷害到別人呢?
初城一直聽著墨子酒所說的話,他不願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一說,可昨夜一切曆曆在目,他明顯可以從那些光芒中感受到怨氣,也可以感受到怨氣在慢慢的消散。
未來的路,究竟還會發生什麼?初城不由的有些困惑,難道真有命運這種東西,逃不開,避不了。
“如果真有注定好的命運,那我非要做那個改寫命運的人。”初城心裏有了一絲熱血的信念。就好像曾經那個神秘的師傅和他說過的一句話‘寧可拚命,也不認命’。
在太陽落下的最後一刻,幾人終於到了姑蘇城,這是離苗寨最近的一座城。
他們隨便找了一家客棧吃了點東西,然後沐浴歇息。這一天一夜,實在是太累了。
李珞音第二日一大早醒來後,一睜眼便看到墨子酒那絕色容顏。
她想起身,可墨子酒一把攔住了她“別動。”
李珞音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在低頭一看,臉刷的就紅了,她的衣服居然全被剝光了。這還不說,她的身上竟布滿了銀針。
“酒姐姐,你這是”李珞音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墨子酒波瀾不驚的回答道“為你打開全身脈絡,我看過你的身子,很弱,你的穴都是封死的,不過打開後你的身體就不會在那麼弱了。”
“可為什麼要插那麼多針”李珞音聽她這樣解釋,也不好反駁,可看著自己和刺蝟一樣,她心裏就別扭。
“人體大穴**,明穴隱穴加起來有上千之多,這才完成了一半多。隱穴靠銀針打開是不行的,那個可以先不用管,以後你自己會有辦法打開。”墨子酒娓娓道來,眼神專注著每一步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