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以後，和盛錦並肩坐在一家會員製精品咖啡店裏的餘念，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不僅沒有弄明白顧垣城的身體情況，還莫名其妙的被按在檢查室從頭到腳查了個明明白白，又抽血又驗尿，如果不是她實在排不出屎來，那護士小姐姐甚至還要取她點兒糞便送去驗一驗。
等到她折騰完所有檢查項目走出檢查室的時候，顧垣城早就走了。
檢查過後，餘念便和盛錦出來逛街喝下午茶，兩個姑娘湊到一起，嘰嘰喳喳的話題層出不窮。
餘念表麵看上去和沒事兒人一樣，可這心裏著實七上八下的。
好在有盛錦在她旁邊陪著談天扯地，時間倒過得也快，不一會兒就到晚上九點多種了。
臨別的時候，餘念將顧垣熙的信用卡塞到了盛錦的手裏，還不忘故弄玄虛的眨了眨眼睛。
“我就把我二哥的信用卡忘在你這兒了，想著替我還給他啊。”
盛錦知道，餘念這是故意再給她製造接近顧教授的機會，女孩嬌滴滴的笑了笑，用力抱了抱餘念算是感謝。
又是入夜，餘念依舊睡得不安穩，因為她知道等到天亮了……還有事情等著她去做。
第二天，餘念起了個大早。
確切的說，顧家的所有人都起了個大早。
餘念下樓的時候，顧父顧母，顧二哥、顧三哥已經邊吃早飯邊等她了。
顧垣城依舊沒有出現，這個家夥應該是不會來了。
一身黑色西裝的顧垣熙，一身黑色夾克黑色牛仔褲的顧垣徹……還有也穿了黑色套裝的顧家二老，這黑壓壓的一切清楚的提醒著餘念今天是餘還的忌日。
相比顧家人的上心，反倒是餘念，身上衣衫的顏色格外鮮亮，這副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要去墓園的。
或許是怕餘念會在今日裏格外思念哥哥，飯桌上所有人都悶悶不樂的，倒還是餘念，先開口打破了尷尬的僵局。
“爸、媽……餘還是小輩，不能勞煩您二老去祭奠他，我和二哥三哥去就好了。”
餘念喝了兩口粥，唇邊始終掛著漂亮的笑容，溫和恭順，卻也周道有禮。
“是啊，我和老三陪著小念去就行了……爸身體不好，最近天氣冷，還是別出門了。”
顧垣熙順著餘念的話一起勸著自家父母。
顧母似乎也所顧慮，和自己的丈夫對視了一眼，又若有所思的看向餘念，大抵是怕餘念難過，總想要陪在她的身邊。
“寶貝，讓兩個哥哥陪你去可以嗎？隻是，媽媽擔心……”
“媽，放心吧，我沒事，很快就回來。”
餘念輕笑著握了握顧母的手，便安靜的繼續吃早飯了。
這些年來，顧父顧母對她很好，好到讓她心有惶恐的地步。
無論是她的吃穿用度，還是學業培養，全是最頂尖的。
顧母素來仁慈，事事顧及她的想法，顧父也是如此，對待餘念一向溫和慈愛，即使外麵有些關於她的流言蜚語，也從未責罵過她一字半句。
可或許也隻有餘念自己知道，這種好，到底讓她心裏有多難受。
吃過早飯，餘念便和顧垣熙顧垣徹出門了。
臨走的時候，顧母和顧父紛紛抱了她，讓她不要太難過，他們等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