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餘念長長的歎了口氣，伸出手指頭輕輕戳了戳盛錦的額頭。
“你這個丫頭啊，讓我說你什麼好……喜歡一個人按兵不動了這麼多年，非要等到我二哥身邊圍繞著的女人越來越多才在這裏難受，你早點主動多好。”
“你不懂！”
盛錦對著餘念搖了搖手指頭，才繼續道，“哪怕顧教授對我能有百分十五十的好感，我主動一下都能促成我們之間的美好姻緣，可偏偏他連那百分之五十都沒有……這不就尷尬了嘛，如果我強行主動，說不定我們連師徒都做不成了！你不知道，他那個人啊，對於自己身邊的實習醫生要求得很嚴格，但凡有逾越的，肯定是要被分到別的教授那裏去的，我可惹不起……”
盛錦說得頭頭是道的，一雙小手抓抓頭發，揉揉眼睛，怎麼看怎麼難受。
“這件黑色的我覺得有點喪氣，實在是突出不了我活潑開朗的性格，我再去換一件好了。”
餘念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目送著盛錦再次進了更衣室。
她的心理活動現在很複雜，這種複雜程度已然直逼聽著顧母介紹顧垣城的相親對象了。
餘念心裏跟明鏡一般，她和顧家的關係無法長久，早晚有一天，會因為一些事情的東窗事發而支離破碎……
她將顧父保險箱的鑰匙給了餘還，雖是顧垣城默許的，可畢竟主謀還是她，這件事情會像定時炸彈一般，總有東窗事發的一天，除此之外……甚至就連餘還這個人的存在，都是有隱患的。
那她是不是應該趁著她還在顧家，還能在二哥麵前說上話，幫盛錦一把啊？
顧垣熙不喜歡自己的學生逾越，那如果她佯裝著八卦替盛錦逾越了呢？
餘念一邊想一邊坐在了沙發上，口袋中的手機震了震，她便立刻解了鎖。
是顧垣城的微信。
餘念有些不解，這個家夥素來不喜歡發微信說事情，向來更習慣打電話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在幹什麼？”
四個字，一個標點符號，不過卻像是在平淡的和她話家常。
餘念捏著手機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隻是暗搓搓的想，看這個男人這個態度，怕是已經想通了吧？
前幾日在墓園裏，她說了那麼多，自那日後，他們便沒有再聯絡過，今天顧垣城既然聯係了她，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也終於願意與她維持穩定和諧的炮友關係了？
如果是的話，那就太好了。
想了想，餘念便依著現狀，不鹹不淡的回了倆字，“在忙”，甚至連標點都沒有，很是敷衍。
如果是尋常情侶見聊微信，彼時女方肯定要反問句“你呢？”可偏偏他們連情侶都算不上，如此才像是適宜的。
不過又是一兩分鍾的功夫，顧垣城便再次回了條信息過來，“晚上來北海”。
內容簡明扼要，而這五個字被餘念簡單翻譯一下，並且帶上個人情感的話，就像是再問她“晚上約炮嗎”？
約不約這種事情自然不是顧垣城一個人便能說了算的，明天一早就是老爺子壽宴，她肯定不能在這大晚上的跑出去……一會兒陪著盛錦試完衣服，再吃個便飯，她還要去趟A市看看紀星辰，等到再晚一點，她就必須回大宅了。
想到這裏，餘念索性不搭理他了。
對話框一退，直接將手機扔在了麵前的小茶幾上。
今天一早，穆臻也曾發微信給她……問是不是她幫了戚申，顧垣城對他的封殺已經解除了，也陸陸續續有人找上門來合作了。
餘念沒回他。
她這個人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助人為樂的好事，這一次當真想學次雷鋒叔叔，做了好事不留名。
最主要的是……穆臻如果知道是她幫了戚申，會不會從某些細枝末節處察覺到什麼，尤其是她和顧垣城的關係，怪見不得光的，還是不要給任何人無限暢想的機會了。
餘念向來不是個喜歡抱著手機刷來刷去的人……
她的交友圈子雖然看起來很寬，但實際上不過都是泛泛，尺度都拿捏得很好。很多人雖見麵時會熱絡，但要到平日的生活裏，餘念總會退到安全距離範圍內。
另一方麵……自她知道紀星辰是餘還的眼線後，她這心裏麵便總是犯膈應。
一個大活人，在她身邊待了三年，白天和她一起上課，晚上和她一起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還和她一起做生意，怎麼說叛變就叛變，說投敵就投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