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說是我哥哥的仇人,那你的辦法我不想聽,我隻想用我自己的辦法……”
楚拾一的話,似乎讓顧垣城燃起了些興致。
他的目光柔和了,唇角笑意盈盈,那副姿態任誰來看都是一種徹頭徹尾的寵溺。
“說來聽聽。”
他的聲音中也帶著笑,不得不承認,四年的功夫,餘還將他的寶貝養的很好。
至少如今的她,不再是那副唯唯諾諾,圓滑討好的模樣,也沒有了那時候的卑微失控,痛徹心扉。
她肆意、瀟灑、桀驁不馴。
她是能給自己做主的獨立的女人了。
而這樣的女人,似乎更帶著一種讓人欲罷不能的魔力。
他雖看不清她,可他知道,她一定比以前還要美。
可片刻的清醒和愉悅,很快便被拾一的冷言冷語擊碎。
帶著跌入穀底的冷漠。
“顧垣城,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昨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沒有他們之間那幼稚又曖昧的遊戲,沒有那幾個小時不分所以的擁抱。
更沒有那幾個互相試探的你問我答。
他們如今,便隻是敵人,可以亮起架勢,徹頭徹尾的幹一場。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她的立場從不需要如此的搖擺。
周遭有這麼一刻的靜謐。
好像有什麼東西蓬勃待發。
“我今晚會來赴約,隻為了兩件事……你到底是不是我家的仇人,以及我可不可以勸你回心轉意。現在這兩個問題我都已經知道答案了……”
頓了頓,拾一吞咽著口水,隻重重撂下兩個字。
“再會。”
或許在當斷必斷這個方麵,無論是楚拾一還是餘念,都是個行家。
抬手推開車門,女孩的左腿不過剛剛跨了出去,右手便被男人的大手猛然抓住。
再會?
再會!
這兩個字就像是刀子,有最鋒利的刀刃,足以剖開顧垣城的心。
他聽過餘念說這兩個字。
再會之後,便是無期。
她就這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C市,再也沒有回來過。
夢魘一樣的過往衝上顧垣城的大腦,那碼頭的風真冷,海水也冷。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徹頭徹尾的寒意,讓他喘不過氣來。
恐慌。
肆意蔓延。
用最快的速度流經四肢百骸,一切反應都變成了下意識。
那男人的手心裏全部都是汗,手指不停發顫,用了極大的力道,緊緊的抓住了身邊的女孩,似乎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了。
“我昨天問你問題,不是玩笑。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沒有失憶過嗎?”
“……”
“你真的,是楚拾一嗎?”
“我從沒失憶過,我是楚拾一。”
那女孩急於掙脫那男人的手,可顧垣城似乎發了狠,隻牢牢的將她拉在懷裏,俯過身過去拉上了車門,落鎖。
拾一有些怕了……
她下意識抽出左手,向著那個男人的脖頸便劈了過去。
用了極大力氣,卻隻被顧垣城搶先一步躲開,一雙大手分別抓了女孩的兩隻手,反手握住,攥緊。
“學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