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你不會。”
楚拾一默默重複了次,那總是明眸善睞的模樣似乎變了,變得嗜血羞惱。
阿京似早就被嚇得渾身發抖,她畢竟是個鮮少與社會有接觸的女孩,性子本就是單純的。
她嗚嗚咽咽的哭,捂著鼻子和嘴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哭什麼?受傷害的是你嗎?不是啊……是我哥才對。“
怒火似乎已經將楚拾一燃燒了,她拿起手茶幾上的酒杯便將裏麵的香檳一飲而盡。
倒酒,繼續喝。
再倒,再喝。
這樣的動作重複了四次才停下。
再看身邊的女孩,早就哭得像個淚人兒,那副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啊,若此刻是她哥哥坐在這裏,可會心疼了?
“不許哭!你沒有資格哭!”
阿京不住的搖頭,她從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了手機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吸著鼻子。
手指顫顫巍巍摁了很久,打在上麵的字寫了刪刪了寫,洋洋灑灑了好大一段。
她遞到了拾一的麵前,垂著腦袋跪在了地上。
阿京的哭聲很大,好像要將很多壓在心裏的情緒發泄出來,好像怎樣哭都不會過癮不會痛快。
每個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
是啊,這最簡單的東西是誰都有的。
嫉妒、懷疑、猜忌……
很多東西,或許從一開始便都是人類的本性,本性罷了。
說不上對錯,每個人都該有機會爭取自己想要的生活。
或許從一開始便是她錯了吧……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些無緣無故的愛,無緣無故的妥協,無緣無故的隱忍呢?
愛情,自古至今,總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私的情感。
兩日後,楚拾一坐上了飛往c市的飛機。
她的手中拿著陳康為她做的假名片,楚拾一,Nirvana執行董事。
這個職位定的很好,看起來便是個拿錢多、事又少、責任也少的。
可她姓楚,是楚闊的妹妹。
這個身份便會為那個職位加分不少,楚家的人不多,隻有這麼兩個。
她是唯一的皇親國戚,也是除了楚先生本尊最有資格和顧垣城談判的人……
當然,除了她是楚闊的妹妹之外,她也是她。
燙金的名片自然是陳康花了大價錢的,她見過陳康的名片,隻是普通的一張白色小卡片而已。
陳康將那名片給她的時候特意囑咐過,這每張名片都貴的很,要省著點發。
楚拾一自然沒有隨便發名片的習慣,或許這名片,她隻要一張就夠了。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好像她不再是一個仰人鼻息的花瓶了,她變得獨立、強大、變得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一個人,也不再需要顧慮任何一個人的心情。
空姐走進頭等艙來送餐了。
飛機上,楚拾一總是吃的很少,除非餓極了,一般是不會吃的。
這些東西做得再精致,終究沒有年叔做的飯菜合胃口。
她一向不喜歡將就,任何事情,她從不將就。
這次,拾一離開莊園,依舊是用的老辦法,逃跑。
現在她的哥哥恐怕還沒有發現,畢竟他病著,總是睡得昏昏沉沉。
可到了明天,她沒有出現在他的床邊,他自然會懷疑。
到時候,她的行蹤便會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