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莊園打來的。
楚拾一還未來得及吱聲,耳邊便傳來了大鶴的聲音。
“先生發現了。”
這是絕望的聲音,隻不過這絕望之後,還有三分轉折,算是希望。
“先生雖然發現了,但……”
“他沒生氣,情緒很平和,隻說過幾日等他身體好些了,就來C市找你。”
“恩。”
楚拾一應了聲,掛了電話,總覺得這般平靜之下,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暴風雨。
可眼前的太陽真毒啊。
她優雅的起身,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劃出了一抹優雅的弧度。
“走吧,送我去家白天也營業的酒吧,我討厭光,我喜歡黑漆漆的地方。”
有了大小姐這句話,她身後的保鏢們似乎都重重了舒了口氣。
有人替她拉開車門,楚拾一也坐了上去。
女孩一上了車,隱匿在街角的一輛保時捷便立刻跟了上去。
大白天營業的酒吧並不好找……
更何況,楚拾一要的是那種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酒吧。
車子繞著C市市中心轉了好大一圈,終於找到大小姐合心意的地方了。
女孩轉身,隻撂下了句,“我是想安靜喝酒的,你們不要這麼多人都跟進去,隻能進來一個人,剩下的人留在門外。”
話音落,她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在這明亮的早晨,牌匾雖沒有發出半點的光亮,可那設計卻精致好看,甚得楚拾一的歡心。
這家酒吧叫“moon”,月色。
推門而入時,有酒保打招呼的聲音。
“歡迎光臨。”
周遭靜悄悄的,黑漆漆的,好像刹那間便從明亮的白日來到了夜晚。
夜晚是楚拾一最喜歡的,好像那黑漆漆的顏色便能遮掩不少秘密,誰都不需要偽裝了。
酒保是個女孩,這讓楚拾一更加喜歡這裏了。
市麵上的男酒保總是話多,唯有女酒保最是安靜貼心。
她拉開椅子在桌邊坐下,接過酒單翻了翻。
粲然一笑,才問,“有沒有香檳,冰涼涼的香檳。”
“我們這兒的特色是調酒,不過香檳也是有的,客人有什麼高興的事情要慶祝嗎?”
“或許吧……”
楚拾一拖著下巴,淡淡的吐了口氣。
這間酒吧當真是黑得不像話,燈隻亮了幾個,昏昏黃黃的。
她看不清眼前那酒保的五官,隻有隱約的輪廓,留著一頭幹練的短發,身上的製服筆挺有型。
她拿了冰桶和香檳杯放在楚拾一的麵前,恭敬的道了聲,“我去酒窖幫您取香檳,需要什麼配菜嗎?魚子醬或者可頌?”
楚拾一很驚喜,沒想到C市也會有如此識貨的酒吧,還會有如此識貨的酒保。
香檳總是要配魚子醬的。
可是誰規定這看起來相配的兩樣東西,便要一起吃呢?
“不要魚子醬了,太貴。”
楚拾一所說的不過隻是一句戲言,她隻是不喜歡傳統意義上所有相配的東西,偏偏她的這句話被推門而入的一個男人聽到了。
“去拿最好的黑魚子醬來,我請客。”
楚拾一看不清那進來人的長相,隻是能感覺到他很高,身材健碩有型。